看来,蔡懋德对朝廷还有几分忠义,忠义之人,让人总有几分敬佩,不用太为难他了,李自成淡然笑道:“此时让蔡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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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人协助天命军,在前面攻城略地,蔡大人心中恐怕不好受!”他忽地敛了笑脸,正色道:“该说的话,朕相信宋大人与牛大人已经说了,朕也就不再重述!”
“皇上……罪人……”
李自成摆摆手,“蔡大人熟读圣贤之书,自然懂得向前看的道理,今日朕不会让曹大人为难,不过,”顿了一顿,冷声道:“蔡大人已然是华夏的臣子,如果心中还想着大明……”
蔡懋德忙拱起手道:“罪人不敢!”
“蔡大人是大明的罪人,不是华夏的罪人!”
蔡懋德大惊,慌忙离座,匍匐在地,以头叩地,“草民死罪!”他原本是山西巡抚,不过那是大明的官,投靠华夏之后,暂时还没有任职,只能自称草民。
李自成的面色方才稍稍好转,但脸色平静,并没有一丝笑意,“蔡大人且起身说话!”
蔡懋德叩完三个响头,方才起身,战战兢兢坐了。
“蔡大人被俘之前,先是自刎不成,随后欲在三立祠自缢,又被天命军的士兵所救,”李自成淡淡地道:“依此来看,蔡大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在朕面前,蔡大人为何诚惶诚恐?难道现在却是担心被朕所杀?”
“这……”
李自成看了眼蔡懋德,哈哈大笑道:“朕明白了,自从天命军进入太原以来,对百姓秋毫无犯,蔡大人是担心惹怒了朕,一怒之下,放任天命军屠城!”
蔡懋德拱起双手,小心地道:“天命军受之于天,乃仁义之师,断不会做出有违人伦之事,”看了李自成一眼,又道:“草民就是听了这样的话,方才折节……”
“投靠天命军,就是折节吗?”李自成的脸上,并没有愠怒,“做为地方的父母官,能将百姓放在心中,断不是昏庸贪腐之辈,便有贪腐,亦不会大奸大恶的贪官污吏!”
“皇上谬赞!”
李自成扫了蔡懋德一眼,淡淡地道:“蔡大人既然爱民如子,可知道如何让百姓……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蔡懋德哪曾想过这样的事情,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李自成却是笑道:“关心百姓,不能只在口中心中,更要落实在行动上,如果让蔡大人出任华夏国的山西省长,蔡大人可知如何帮助百姓?”
这相当于给蔡懋德官复原职,李自成原以为蔡懋德必会侃侃而谈,没想到蔡懋德却是轻皱眉头,道:“回皇上,华夏的体制,与大明多有不同,草民……草民一向喜佛,草民想……想出家为僧!”
“喜佛?”李自成一愣,随即道:“蔡大人信佛,是为了追求个人的永生、来世,还是为了逃避世事?”
“这……草民倒是没想过……”
“蔡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天命军都是信奉天主?”李自成的心中,已经有了让蔡懋德皈依天主教的想法,既能修身养性,又不必逃避世事。
“草民倒是听牛大人说过,”蔡懋德道:“不过,语焉不详,草民也不算了解。”
“其实,天命军的很多物事,都是来自天主,”李自成在宣扬天主教的时候,从来都是将天主教与科学技术的发展结合在一起,对于读书识字之人,几乎是百试不爽,“天命军的步枪、山地炮,都是来自于天主,其实,还有许多新奇的物事……”
“步枪?山地炮?”蔡懋德没见过山地炮,但步枪的威力,他在城头见识过,五千明军,一眨眼的时间,就被天命军的步枪歼灭了七八成,“步枪来自于天主?天主究竟是……”
李自成轻笑,天主教与佛教,本质上都是宗教,不仅是天主与佛主的区别,更是思维方式上的区别。
天主教徒并不排斥科学技术上的进步,西方的神学院本身也传扬科学,而佛教徒讲求“四大皆空”,属于比较消极的处事行为,甚至为了佛主,宁愿抛家弃子……
社会进步的动力,乃是人类的需求,无欲无求的人,自然谈不上推动社会的进步,甚至还会将科技视为“奇技淫巧”而加以排斥。
李自成从西宁起事开始,一直不遗余力地推行天主教,固然是为了同化边陲的异族,还有一个无法诉说的原因,就是天主教的中性。
佛教是离家修行,部分意志不坚定的人,无法坚守佛家清律,暗中行那龌龊之事,从而破罐子破摔,到头来却是败坏了一切修行!
红头阿三国的“圣女制度”,明明是为“得道”高僧寻找性奴,却要搞出愚弄百姓的把戏……
在华夏的土地上,或许这样的教徒只是少数,但也不能忽略,僧庙尼庵,从来都是神神秘秘,常人还是远离为好。
不走极端,不聚众闹事,天主教是将个人修行与实际生活集合起来,信徒既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又能提高个人的修行和道德水准,于国于民,都是有利之事。
后世的宗教国家,官员在任职的时候,常常手按《圣经》起誓,绝对不是做做样子,至少有部分官员由此升华了自身的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