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李自成看了眼宋献策、牛金星,淡淡笑道:“两位爱卿也是这样想的?”
宋献策、牛金星对视一眼,都是一拱手,“臣等不敢!”
梁文成却道:“钱粮且不说,这次皇上要向关外迁移百姓,臣就格外头痛,百姓们刚刚分发了土地……”
李自成将茶水杯放下,淡淡地道:“文成可知道,朕收复了关外,对华夏有多大的好处?”
“臣也知道,收复关外,可以震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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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震慑满清,可是……”
“仅仅是震慑满清吗?”李自成觉得,梁文成他们还是太缺乏眼光,“文成,朕给你们算笔账!”
“臣洗耳恭听!”
“朕这次出塞,连同营州在内,在北方的边墙与辽东边墙之间,连同营州在内,一共增加了五府:上谷、饶乐、大宁、松漠、营州,还将宣府北移至张垣,辖地扩大至关外,并非朕看重这些苦寒之地!”李自成无暂时无法告诉梁文成,这些区域未来的重要性,但梁文成他们应该知道,如果华夏掌控了漠南,北京将不再受到游牧民族的威胁,至少能将北方的边患大幅度北移。
“……”
“这些府县,重要性远远超出现在的预期,”李自成道:“上谷府的设置,只是体现了‘中路突破’的对蒙古各部的基本战略;饶乐府在大兴安岭南麓,顺着西辽河延伸至科尔沁草原,堵死了满清与漠南蒙古各部的联络通道,假以时日,蒙古各部必将为华夏所用!”
牛金星隐隐感觉到什么,“皇上是想用蒙古的骑兵……”
“对付满清的骑兵,西宁步枪足矣,但要彻底消灭满清的骑兵,或是将满清赶回长白山,收复整个辽东,甚至是奴儿干都司,必须借用骑兵的力量,蒙古骑兵本身也是优秀的骑兵,就像虎骑兵和狼骑兵,”李自成朗然道:“而且,掌握了漠南蒙古各部,华夏才有可能永久消除北方的边患!”
宋献策道:“臣略有所知!”
李自成冲着他点点头,笑道:“大宁府在北京以北,燕山南麓,与饶乐府相互策应,共同护卫着北京,可以说,大宁府的设置,与西面的张垣府,北面的饶乐府,共同构成了华夏的北方屏障,自此以后,华夏已经独占燕山,彻底将游牧民族阻挡在草原之外。”
牛金星轻声叹息,汉民族的历史上,自从夏商周时代,便是西戎北狄,秦汉时代的匈奴,与大唐对峙的突厥,到了两宋,西夏、辽、金逐渐占据了上风,蒙古人更是席卷中原,奴役中原上百年,大明时代,除了洪武帝、永乐帝还能远征关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动挨打,最后竟然是满清崛起,吞并了大明的辽东和奴儿干。
如果皇上能彻底解除边患,一劳永逸,对华夏来说,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李自成侃侃而谈:“还有松漠、营州两府,护卫着辽东的边墙,第三营没了后顾之忧,才能集中力量对付满清,不出三年,辽东的局势,必会发生根本性的改观!”
梁文成勉强道:“掌控漠南、辽东,本身是好事,但必须把握时机,考虑华夏当前的国力!”
“文成只会心疼银子,却不会算账,”李自成笑道:“文成可知,大明在边墙一线,沿途驻扎了多少士兵,每年需要多少粮饷,牵扯了多少国力,华夏如果能将战线推进至燕山以北,守边的物资不会增加,北方游牧民族却失去燕山之利,不用边墙,仅仅突破燕山,就会让他们蜕层皮!”
“这……”
“文成所说的时机,依朕来看,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李自成淡然道:“蒙古人被满清征服,割裂为一个个互不统属的部落,给了朕各个击破的时机,而满清本身,因为宁远大败和豪格的骑兵被全歼,暂时失去了反击的能力,文成说说,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吗?”
牛金星道:“满清失去了蒙古,相当于折断了左右臂膀!”
梁文成瞪了牛金星一眼,又向李自成一拱手,道:“皇上,臣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只是华夏要掌控蒙古各部,钱粮的消耗……”
李自成笑道:“文成是否听说过,有一种战略,叫做‘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
“关外的蒙古,与云贵不同,即便要归化蒙古人,也不需要钱粮,记得朕上次和你说过,战争,只要利用好了,不仅不会消耗钱粮、国力,还会带来经济利益,”李自成道:“文成想想,边墙之外,设立五府,除了这次的征伐,朝廷究竟消耗了多少钱粮?”
梁文成思索片刻,道:“向关外移民,难道不需要钱粮?”
“哈哈,”李自成大笑:“华夏朝廷的付出,最多不过一点农作物的种子,土地原先是蒙古人的,牛羊是天命军的斩获,便是女人,又何尝有一名汉人?”
“这……”梁文成想想也是,但他隐隐有一种不安之感,华夏扩张的速度太快,绝对不是好事,南方还有不少府县等待归化,“皇上,难道派出的官员,不需要朝廷发放俸禄吗?”
“官员们的确需要俸禄养家糊口,”李自成道:“关外的府县,难道没有赋税?养活几名官员,应该不成问题吧?”
“皇上若是大规模建设,比如立城、修筑道路……”
“文成,朕用內帑的银子在关外建设可好?”李自成用手点着梁文成的脑袋,“不过,关外的赋税,将来必须纳入內帑,文成不得干涉,当然,朝廷还有一笔支出,军费,边墙沿线,按照大明时代的兵员数量计算,他们省下的军费,全部归入內帑,文成应该不会有意见吧?哈哈哈……”
“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