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臣的责任,不算军功,”何小米说到这儿,一把将党守素拖过来,“这段时间,我要去孟艮,你要保护好皇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皇上。”
“属下遵命,属下会十二个时辰跟在皇上身边。”
李自成哈哈大笑,“小米,你怎的像个老太太?”看着正在微笑的沐天波,“沐爱卿,院部的官员还在路上,你先派几名文官跟着小米,小米每打下一处,让文官们跟着安置百姓,嗯,派出一位高官,准备临时出任孟艮知府!”
“臣遵旨!”沐天波道:“皇上,前朝大明有一位云南副使,叫杨长知,天命军进入云南之后,既没有抓捕,也没有任用,一直赋闲在家……”
“为人如何?”
沐天波一愣,皇上不问为官,却问为人?做人如做官,学会做官之前,先学会做人。他略一思索,道:“皇上,杨长知为人还算不错,从不仗势欺人,也不善于趋炎附势,特别是,他已经是副使,却只有一个妻子,与妻子相亲相敬……”
“一个妻子?不会是河东狮吧?”
“皇上,应该不是,”沐天波道:“如果杨妻是河东狮,她可以在所有时间内瞒住一个人,也可以在一段时间内瞒住所有人,但绝对不可能瞒了所有人这么久……”
“哈哈,沐爱卿是研究哲学的?”
“哲学?”
李自成摆摆手,“沐爱卿,这个杨副使有多大年纪?”
“回皇上,杨长知四十不到,三十七八的样子!”
“三十七八?已经赋闲在家?”李自成道:“大明灭国都四年了,这个杨副使,任职的时候不过三十吧?如果不是趋炎附势,三十岁能做到云南副使?”
“皇上有所不知,云南是偏远省份,不但土司林立,没有多少赋税,还时不时的发生土司叛乱事件,有门路的人,是不会来云南做官的。”
“原来如此!”李自成哈哈大笑,这才觉得自己意会错了,以为沐天波要推荐自己的亲信,“那沐爱卿时代居于云南,岂不太委屈了?”
“臣……臣家是世袭黔国公,与云南都司同掌云南军事……”
李自成点点头,“这个杨副使,现在何处?”
“回皇上,杨副使就在楚雄城内!”
“楚雄?”李自成一愣,“带杨副使过来,不,朕亲自去看看。”
“是,皇上请!”
李自成回身道:“小米,去准备吧!”
“是,皇上!”何小米将党守素拉到一边,小声道:“平日多长个心眼,皇上就交给你了,记住,每日十二个时辰,绝对不能离开皇上半步!”
“属下遵命!”
李自成带着党守素,在沐天波的引导下,出了府衙,转过两条街,进入一条狭窄的巷口,巷子里阴暗潮湿,就像刚刚下了小雨。
沐天波躬着身子,“皇上,这条巷子太肮胀,臣还是去将杨副使叫过来吧!”
“杨副使就住这条巷子?”李自成几乎不敢相信,他向前扫了一眼,没看到什么高楼大厦。
天命军既然没有抓捕他,应该没有劫掠他的财物吧,难道他就是他原本的家?
一名副使,住在这样的街道,房屋和普通百姓的房子没有任何区别,仅仅是不善于官场钻营吗?会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皇上稍等,臣马上就回来!”
“等等!”李自成笑道:“孟艮知府,对云南对华夏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朕看不上杨副使,多走几步路又如何?如果杨副使注定是孟艮知府的人选,朕的臣子能住,朕还不能走一遭?”
“这……”
李自成哈哈一笑,“爱卿,前面带路!”
“臣遵旨!”沐天波没法,只得和杨畏知踏着潮湿的街面,在前方给李自成引路。
不过行了百步,李自成的战靴上,已经沾了不少烂泥,他毫不在意,一路上对两侧的民房指指点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沐天波和杨畏知在一所陈旧的泥墙小院前停下,“皇上,这就是杨副使的家!”
李自成抬头观望,院墙不仅低矮,墙上的泥土也脱落了不少,显得坑坑洼洼的,比普通的乡绅家都不如,不过,院前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杨畏知道:“皇上,臣上前叩门,让杨副使出来迎接。”
“不用了,”李自成摆手,“朕既然来了,就进去讨杯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