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威。
皇帝面色稍有不悦,忽听得董贵妃皱眉说了一句,“这外族人就是不懂规矩,该跪下的时候就知道装傻。”
“爱妃。”皇帝假意唤了她一声,示意她别在这种时候耍性子,虽说他也觉得不妥,但身为一国之君,总要让外人看起来自己很有气量不是?
董贵妃轻声哼了一声,完颜玦于是说道:“相信天朝的皇帝也知道我和乌兰来此的目的,蒙古一直以来臣服于大都,但我以为,在同样辽阔的土壤之上,蒙古和大都的地位是不分尊卑的,蒙古男儿的双膝从不落地,还请天朝的皇帝多多包含。”
皇帝于是轻咳了两声,这时候再计较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他便道:“两国一向交好,朕怎么会介意这些呢,两位请入座吧。”
完颜玦和乌兰格格道了声谢,就各自坐在了席位之上。
江词倒是吃了一惊,昨日她才在西街遇几个外族人,那个捡了她玉佩的,原来就是蒙古前来的完颜玦,真是无巧不成书。
歌舞的节目表演完了,殿内的众人纷纷击掌,待到舞娘接连散去,乌兰格格却站起身,“初来乍到,乌兰愿为皇帝和诸位表演一舞助兴,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人家格格都这么说了,皇帝哪好意思说反对,待皇帝应允过后,乌兰格格击掌两下,顿时从殿门外涌进来一排蒙古女子,各个和乌兰格格相同的装扮,脚踏着节拍,随着奏乐起舞。
不时有姑娘拿下颈上的哈达,系到某位世家公子的脖子上,据说在蒙古,这是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一旦哪个公子的脖子上多了一条哈达,殿内的众人便都哄笑着鼓着掌。紧接着,乌兰格格随着节拍起舞,走到了薛铭宇的跟前。
她双手刚要奉上,薛铭宇却淡笑着摇了摇头,明晃晃的拒绝,这可是草原上的乌兰格格,样貌也是数一数二的,薛铭宇就这么干脆拒绝了,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到江词身上。看来还是因为这个已经订亲的准媳妇。
江词尴尬了笑了笑,乌兰格格面色未有丝毫不悦,草原上的女子就是要这般洒脱,踏着音乐节拍,她又走到纪楚含和元祈的中间,翩翩起舞,一时间便吸引了整个大殿的目光。
要知道这两位都是当今皇子,且都未有正室婚配,若是能和乌兰格格结亲,等于是拿到了蒙古国这样一个权势极高的靠山,不愁将来。
殿内的人屏息凝神地观望,就在猜测她到底会将哈达献给谁,皇帝、董贵妃以及江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三个人各怀着心思,却见乌兰格格嫣然一笑,将手上的哈达献给了元祈。
江词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纪楚含。而元祈面色挂着淡淡的笑意,并未拒绝,哈达就戴在了他的颈上,这桩婚事大概就要成了。
董贵妃手中紧攥着丝帕,一瞬间就沉了脸色,她早就该想到元祈突然来找她没什么好事,让她送一封书信给蒙古国的完颜玦,原来就是为了要和蒙古结上姻亲。可恨她昨日出宫去,却是为了成全他娶了乌兰格格的一桩‘美事’!
她又气又怒,只和皇帝说自己肚子不舒服,皇帝还以为她体内胎象不稳,立马就让宫人们搀她离开了。
既然乌兰格格看中了元祈,元祈没有拒绝,那皇帝对这桩婚事也没反对的理由,和蒙古国联姻对大都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索性就在这宫宴之上,将这桩亲事订下来了。
而江词在长呼一口气之后,忽而醒悟过来,元祈大概是想要借着蒙古国的势力,好与纪楚含抗衡吧,不知是不是她想的多了,她总是觉得,或许昨夜她遇见完颜玦并非偶然。
她这样想着,不由看向完颜玦,深邃的眉眼,线条硬朗,他似乎是注意到江词的目光,便向这头看过来,江词心中微讶,昨夜月色朦胧没能看清,原来他眉心处有一条不小的刀疤,看起来异常可怖。
乌兰格格行礼后路过她身边,不小心将她桌边的杯盏打得翻了,一整杯的茶水就都洒在了江词的衣摆上,乌兰格格连说了几句抱歉,然后为她擦拭裙摆,江词见被她弄得越来越糟,不由苦笑:“劳烦格格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却见完颜玦不知何时已经离席,走到她们面前来,看着江词说道:“乌兰一惯容易闯祸,还请郡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