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躺上床，他立刻蹭过来，躺在她的怀里。
“睡吧。”
“睡不着。”
顾卿芸：“……”
“娘亲，我要听你讲故事。”
“好。”
顾卿芸的声音柔和低缓，把自己知道的故事拎出来，讲了一个又一个，小白始终睁着眼睛，不曾入睡。
顾卿芸伸手把他的眼睛盖住。
长长的睫毛在她的掌心刷了几下。
“娘亲，我还要听。”
顾卿芸接着讲。
不知过了多久，小白的呼吸变得平缓。
顾卿芸停了下来， 低头望着他，眼神温柔。他的小拳头紧紧地拽着她的衣领，睡觉的时候，嘴巴微张，小嘴粉嫩，又长又密的睫毛盖在眼睑下方，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好似两排漂亮的羽翼，只是小眉头微皱着，仿
佛睡着了也不安。
外面的天呈现鱼肚白。
月亮落下，星辰暗淡，天一点点亮了起来。
当第一缕晨曦照进屋里时，顾卿芸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她多希望时间永远停在黑夜。
然而这一晚却似乎过得比平时更快。
屋外传来白芷的声音：“小姐，宫九来了。”
顾卿芸衣领一紧，她低下头，捕捉到小白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紧张。
顾卿芸突然不想把他送回去了。
准确来讲，是想要毁约。
然而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她很清楚毁约的代价，不是她现在能承担得起的。
如果，如果她的反抗可以让她与小白不用分别，就算要付出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可她明白，即便她付出了代价，那个男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小白。
“起来吧，我给你穿衣服。”
顾卿芸揉了揉小白的像鸡蛋一样光滑白嫩的脸蛋。
小白埋进她怀里，闷闷的声音响起：“我不想离开娘亲。”
“你乖乖的，我会偷偷去看你。”
小白把脸露出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真的？”
“真的。”顾卿芸勾了勾唇，“悠然居离启明城不算远，早晨去，不到中午就能到。以后我偷偷去找你，好不好？”
“好！”小白眼睛亮晶晶的，伸出小指要来顾卿芸拉勾。
顾卿芸笑着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小白的，一大一小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摇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骗人是小狗！”
“对，骗人是小狗！”
小白终于破啼为笑。
穿衣，洗脸漱口，用了早膳，顾卿芸牵着小白的手往外走。
白芍与白芷拿着行李跟在后面。
大门口，宫九笔直站在那儿。
看到顾卿芸牵着小白出来，他礼貌地和顾卿芸打了声招呼：“青儿姑娘早。”
顾卿芸点了点头：“好好照顾小白。”
“我会的，宫府的下人也不敢怠慢他。”
顾卿芸松开牵着小白的手。
谁知小白忽然用力，反抓住她。
她低下头，冲小白眨了眨眼。“娘亲，你蹲下来。”小白晃了晃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