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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排射的枪声响起,那是前哨在驱赶窥探我们的可疑人等,只是当游弋的斥候赶到的时候,往往只留下一摊血,和若干还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痕迹。
路边时不时可以看到吊起了来的尸体,看服色和包头,多半更像是当地人,可是有不似在天南那般以青壮年居多,而是男女老幼皆有。
不由让人心中蒙上某种阴影,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啊。
然后外围的斥候队再次报告,却是杨再兴的某位手下,发现某处远离道路的小山沟里,无意发现成堆被剥光遗弃的尸体。
随后我就忍受着恶臭和不适,亲自抵达了现场,主要都是成年男子的尸体,在小小的山沟里足足数百具,然后用树枝和浮土胡乱盖着,若不是被食腐动物给翻出来,还没那么容易发现呢。
而且显然新旧不一,最下层的已经朽烂不堪,上面的却还能依稀看到生前的面貌,属于不同的时间和批次,虽然所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被取走,但是尸体上那种长于行伍的痕迹,确实没法被抹除掉的。
“打出黄色戒备旗,加派三倍的斥后,扩大警戒范围。。”
我捂着鼻子,当即发号施令到
“增加值夜的驻队的,余部武器不准立身。。”
“严禁火以下的单独行动。。所有取材和饮水,必须集体统一安排进行。。”
“非许可不准进入村邑过夜,或是取食地方,违者严惩不贷。。”
一连串命令发布下去后,随行的标兵队第一火长穆隆,突然走到我身边低语道
“将主,丘上林中有人窥探。。”
说话间几名标兵已经用身体将我遮掩了起来。
“斥候都已经摸过去了,请稍待片刻。。”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告警的喇叭和排铳生,就像远远的惊雷一般,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
傅选算是被发配到这只迫于传奇色彩的杂流部队里,职衔最高的前官军了,而他的部下也算是被发配到补充到这只部队里唯一的完整编制,也是宫城大火中,少数幸存的一部。
当初大家都在宫城里大抢大掠的时候,他所在的团却被指为警哨队,隐隐排斥在这些好处之外的,因此他反而早早发现了宫城里的行迹不对,而寻情上报不果,在火起后自己抢先带队跑出来,
于是作为还活着,并且保存完整建制的一部,不可避免的被那些伤亡惨重的同袍和友军排斥嫉恨,再加上他平时就不讨上官喜欢,处处被压制着,跑出来后也耿直过头,上书指责上官种种不是。
虽然他的主官以下,如愿以偿的被夺职白身待罪,但他本人没有得任何好处,当成那些兔死狐悲的友军合力指责下,变成某种临阵脱逃和抛弃友军的替罪羊,剥夺军籍和待遇,发配到这只团练里来重新从开始底层的生涯。
为此他很是自暴自弃的沉沦消沉了一阵子,所幸的是他是官军少数会用火铳的人,所以做了第六铳队的队副兼第一火长,又见识了与寻常官军迥然不同的作风和活力,再加上屡屡受功的实绩和成就,总算让他摆托了过往的阴影和积郁,有了少许的归属感。
他一边这么回忆着,一边用单筒望远镜打量着四周,突然发现一片草色有些不同,然后又旋了旋筒身,拉长倍数,这才看清楚让他汗毛站立的一幕,那是一片身上扎着草支,做匍匐前进的人影。
他所在这一火作为左翼的排头尖兵,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些涌动这冲出草丛和林木掩护的身影,而举起长铳射出了第一批告警的枪声,然后就傅选就被一只精准远射的强弓,给重重的掀翻在地。
本队所在大路上,按照多兵种搭配行进的队列,这时候就按照操条,或流利或生涩的,做出本能的反映和对策。
成排的大车被推倒在路基变成,构成一段段不规则的掩体和防线,容易受惊的牲口和民夫被留在最内里的位置,然后由距离最近的矛手堵上缺口,白兵队蹲伏在他们身后,用盾牌和杂物,迅速组成简单的障碍和掩护,然后这些矛手才返身推入掩体之内。
按照过肩,中持和蹲举,构成上中下三个排次的反冲击队列,白兵队则站在内里两翼,作为掩护和后援。
这时候铳队也压低身体抵靠在车轮和镶板上,将装填好的火铳,伸出掩体的间隙,开始观测和瞄准,但是没有队官的号令,就没人有人击发。
按照惯例最先动手的是射生队,他们微微上扬快发的箭矢,抛射过空中后,像是稀疏的雨点一样落尽那些荒野涌出的人头中,顿时冒出一阵不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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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不整齐的闷哼声。
虽然杀伤有限,但是却将他们队形驱散开来,这些身份武装人员,几乎是奔走跳跃着,一边躲避着箭矢,一边轻车熟路的越过坎坷不平的荒地灌丛,基金在几个呼吸内,就冲过两轮箭矢的攒射,逼近到五十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