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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久之后,在益都城中招待的宴席之上,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之前那番话的意义了。
“权济北经略,知北面讨击军事,转为淮东置制使,知两淮讨击军事”
“权青州镇守,为青兖六州镇抚使。。”
这就是监国,为我这只人马开出的初步筹码和条件。
从原本只是挂名遥领,连具体战略方向都含糊不清的权经略使,变成了分领道下一路军政大权,并两淮为攻略战区的置制使。
有些名不正则言不顺的,防土性质居多的临时一州镇守官,也变成了以治军征平守土,权宜安抚民政的一方镇抚使。
这两下相叠也意味着,我已经进摆脱了普通地方守臣的层次,而入了捍御征讨一路的大守臣的高端行列,勉勉强强可以用“军上”“军帅”来作为日常称呼了。
如果不考虑具体情况的话,光是看具体地盘和范围,已经可以位列各方大守臣之中的前几名了。
相比之下,其他的勋进正四品上护军,散授,国爵晋彭县子(不能超过乃父),破格赐采邑五百户,实封一百户。
寄禄官从左右监门卫里升籍出去,独授专属的横海将军号,而隶于枢密院名下。凡钱粮军役淄务诸事,战时皆为江宁大本营所差遣直管。
外加除受青州观察使,由军参议陆务观改任;第一副将辛稼轩叙任兖州经略副使,都虞侯赵隆加衔济水防御使;以及其他人的相关升迁授任,各种恩赏和职衔的大批发,就实在不值得一提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相应就职领受仪式上,各种全新送来的袍服印绶饰件等等,可见身在江宁的那位监国的,种种用心良苦与慷慨大度。
对此,我自然是各种口中称颂不断,而慨然领受来者不拒。
更关键的是,通过海路的这一波船团,堪称是雪中送炭或是及时雨式的,给我们送来了各种奇缺的物资。
在具体输送的名目上,有大量鲜腌肉类、干鲜果蔬,油脂、糖、茶、酒、烟草、布、棉、丝线、盐、柴碳、火油(煤油)等各色必需品,
其实,这也算是某种作收买和恩结军民人心的阳谋手段,而我甚至没有多少拒绝的理由和机会。
因为,其中相当部分的物品,本地是没有生产和购买的,还需要长期仰仗后方输供。
“我的治下,还需大量的种子和农具。。”
我只是试探性的对着程煊,稍作表示的无意要求到。
“眼见春耕在即了,最好能够及时赶上”
“这样就算意识有所灾荒饥馑,本军亦可在北地有所坚持和凭据。。”
“没问题,不过是些许物资而已。。”
他几乎是没口子的答应
“说什么也要优先供足军前的。。”
按照他的说法,后方江宁行在的因为局势不利,而近期内无法提供任何,兵员和军力上的援护。
但是作为后方供给的物资和钱粮,却是有多少就给多少的,尽可能优先保证对我们的敞开供应的。
更何况,根据他来之前所见所闻的具体情况,江宁大本营内部甚至有意,为我这支人马在海上专设一路粮台。
必要的时候要,甚至可以从岭内直接划拨军需,而无需经过东南前沿的资序。因此,作为后方输送的负责人之一,我们有得是长期打交道的机会。
而他这种官僚出身的沿边要员,在获取资历和功劳上,同样需要前方将帅的背书,故而,我们之间的厉害关系,与其说是传统的制约与要挟,不如说是有着相互需要和互利的成长空间。
另一方面,则是他格外转达的老上司,来自我那位便宜姐夫——宁总管的善意与态度。如今我在淮北开拓一隅,他在淮南主持前线,南北之间自然也有相互呼应和声援的需要。
当然,处于结党营私的人臣大忌和口实,这只能是在台面下的默契,而见不得光的东西。
这个结果,却让我有点唏嘘,又有点小激动。曾经是需要我仰望和沾光的对象,在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然隐隐有了与之比肩对话的资格了。
接下来就是某种私下层面的内部沟通,如何在具体行动上回报和反馈,那位身在江宁的监国,格外关注与扶持的用心良苦。
这也是为我这部人马,争取更加有利的条件和地位的变相谈判。
比如关于现有的军号、编制、粮饷,人事,乃至治下规划、官属设置、相关人员的配属,规格与待遇等具体的内容,在我与程煊敲定下了基调之后。
就由手下的第五平等人,分头去与程煊带来的其他人,慢慢磋商和统一口径了。
一方面要尽可能的叫苦,不断呈请体现各种困难和艰险之处。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这样表现的越是处境困难,就越是容易避免来自后方的擎制,或是越主代庖式的瞎指挥,或是好大喜功的强令出战,而令我好容易保全下来的班底,平白折损了实力。
乃至塞上一堆大而无当的镀金党过来分功,平添束缚不说,也大大增加内部的意外与变数。
另一方面,则要直接和间接的不断突出和强调,我们所处位置和境况的重要性,以及在战略上紧迫感。才能在不至于在令人生厌和反感的前提下,奇货可居式的获取最大好处和优待。
正所谓,漫天要价才能落地还钱。其中的尺度分寸,就看负责人员的具体把握了。不过,有程煊这个有求于我的领头人,主动示好和配合之下,显然不成太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