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地方上虽然开始收税,但是在地方上缺乏足够消费市场,大量人口都处于军管的体制下,实际所得甚为微薄,形同杯水车薪。
所以只能靠尽可能的在外部开流,增加收入,除了重开海贸之外。通过控制规模的持续出战,锻炼部队临阵经验的同时,夺取那些胡马儿所掳获的资源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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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和人口,也是一种变相的补充手段。
...。
而在江宁行在,监国却是有些恼怒的情绪,
因为他试图改造神机军余部的努力,在一些老臣的强烈抵制和反对之下,再度宣告搁浅。
他强令坚持之下唯一带来的变化,只是增加军中铳手的比例,以取代那些被减少的手炮和发火匣等兵装火器,但依旧是被当作某种固垒守御的力量,而拒绝在没有正军环绕之下的主动野战操行。
这也是那些人所能退让的极限了,毕竟,他还只是监国,并未真正接掌大位,就算他接掌了大位,头上还有一个大相国在看着,面对一众老臣的告求,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的。
而要想在国朝的众多军队,及其体系内改弦更张也绝非易事,需要亢长的时日和足够的耐心与坚持。
光是让军器南北监和将作诸坊的产能,从生产传统的各色火器,想着集中制造研发火铳的扭转过来,也是滋事牵连甚大,从而影响了众多军工、大匠世家的生计,以及无数下游和外围的工矿产业。
因此,目前也只有少部分人,对于监国表现出了投献之意,而有所动作改而生产了一批火铳。
而更多人还在观望和等待,毕竟,已经习惯了依赖朝廷的订单和授权,把持垄断军工产出的领域,进而与相关人等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盘根错节,需要足够大额魄力和手段,才能大刀阔斧才能砍出一条新路来。
但是来自大相国的指示,却是宜缓不宜急,来日方才。
明明是已经屡屡见到实效的东西,却因为各自的立场和既成的利害关系,七位枢密之中,居然只有两个表示出口头上的有限支持。
而其他人都在强调一个事实,大军汇聚在即,急切的要求他们换装与掌握新战法,也是有所不妥的。
不就是不满他,籍着处置东路军列位帅臣的由头,顺势在军中采取的大动作,并且为了某种需要,而将资源重点倾注在北边那只人马身上么。
可要是国朝的兵马,都能像那只御营左军一般的新锐和善战,他又何必再北伐大败之后,不得不格外倚重这一只孤军,来挽回国朝和大本营的颜面风评呢。
在国朝大败的颓势之下,再没有比树立一个孤军奋战的典型和统帅英武的标杆,更能转移臣民百姓的矛盾和关注力了。
反正他们孤悬在外,各种形象和轶事,都是经由国朝的重新包装和塑造,来振奋人心的,但同样的也将这支人马,推上了某种风尖浪口之上。
而作为国朝大败之后,无形间的最大受益者,已经监国用来清算和撤换,军中作战不力将帅的参照物,他们也无意间站在了,那些损兵折将逃回来的大多数北伐军将,潜在的对立面上。
特别是刚刚导致了一场朝堂上的政治大地震,在原本的主战派与北人党之中,也不乏嫉恨之辈,因此不乏事事针对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正是监国所需要的,一只暂时孤悬在外,却格外依靠自己的军队。在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发挥某种奇效呢。
他如此想着,心情重新又平复了下来。
这时,一份来自石头城下城坊中的回复,也让他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
那是作为他一贯倚仗的亲信,如今依旧在家闭门思过的郑候,对于她的咨询与考校,只给回应了他八个字“旁敲侧击,内外合应”,却正好可以打破他目前的僵持和困局。
很是思来想去一番之后,他还是决定在这个建议的基础上拓展思路。
既然原本的事物已经积重难返,那就只好别出蹊径,从大本营名下目前所能直接掌握御营诸军的名分下,有所迂回的想些办法了,
至少宁冲玄的淮扬战线那里,已经相继收容了陆续归还建制的,前身为新军右厢的御营前军,和名为御营右军的踏白军残部。
合并起来也有马军三千,而步军四千七百有余,作为曾经协同作战过的经历,他们也应该有所足够的印象,足够作为他贯彻所想的试验田了。
待到他们有所成就,就可以方便他从那些积习日重的老部队里,逐步抽调精锐和新血,渐进的补充和扩充这些新锐之师,而最终将那些不合用的抱残守缺老资历之辈,彻底抛在身后。
他甚至有所想法,要不要从前方的那只御营左军里,借调一批熟悉火器操战的人选回来,参与后方的编列和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