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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我有了后代的事情,还是通过身边的渠道,给私底下放了出去。
然后,居然自然而然的在军队和官私民间,引发了一阵子自发庆祝的小浪潮。
然后是我的部下和同僚中,各种旁敲侧击的问候和随礼的,而在这段时间,民间里跑到寺院和神祠离去,祈福祷告的人一下子增加了许多。
虽然这种明明我家生孩子,从上到下一大堆熟悉不熟悉的人,都比我还要在意或者说,格外上心和高兴的事情,让人总觉的怪怪的充满违和感。
用后世某种商业语言形容,就是这个新挂牌未久的“淮东”股份有限公司,因为董事长的后继有人,在内部员工和关系企业之间,的总体市场评估值,又增加了好几个百分比。
只是,通过几个隐秘的渠道,得知个别群体和少数人的庆祝内容之后,我就忍不住淡定不能了。
弹冠相庆我的生理健康状况和生殖遗传能力,也就捏捏鼻子罢了。居然拿我的性别取向来打赌,这算是毛事啊。
别按住我,老子一定要想办法打击报复。直接扫茅厕一个月太过明目张胆了,那就去登州的沿海外岛,去勘测鸟粪石把。
我一边拿着狗尾草,斗弄着长大了一圈的猫咪薛定谔,做出各种翻滚仰抓雀跃的可爱姿态来。
这时候,却接到转运使衙门,发过来的一份公文。让我不由诧异了一下,那位书画爱好大家曾华,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主动的勤于事务了。
看了眼题首,却是关于蓬勃发展起来的民间私营事业?,这又是怎么回事。继续看下去,才有所明白,是转运判官和支使联署的请示。
原来,随着是市面的繁荣和治下产出的增加,以及民间农副产品剩余的积累,以至于民间自发产生的小市和野市,以及短距离内的行商活动,开始在六州以外遍地开花。
是以发展成为原本各级供销体系的变相补充,和有限的外部竞争力量。
但是大多数民间的营生,规模都相当的有限,而且主要是集中在城邑和集镇之中。以单门独户经营的,各种酒楼茶肆、行栈旅舍,米面酱醋衣被果子干货店铺,以及相应泥瓦土木五金的手艺摊子为主。
而且其中大多数还与军队的背景有关,毕竟淮镇对军属家眷的在创业,还是持有鼓励政策和扶持的小额贷借。
至于对其他涉及到衣食住行、车船店脚牙等民生相关的置业,也是有限提倡和引导为主要基调,主要是强调做好相应人头的登记和管理。
此外,还有一些外来商人常驻的地方商号、特产山货铺子的门面,就算是顶了天去了。
但是现在在淮东境内,居然出现了一家穿州过县的私营商事船号了。
本来水运方面,一贯是官营车船和漕船的定期航道和班次,在例行发运时捎带一些民间的客货而已。
因此,在一些河漕水网的支线末端,也有人利用自家拥有建造的小河船开始,季节性的承接短距离的河运输送,作为官船不及的边缘地带日常运力和便利。
但是,目前能够做到出州跨县的这种程度,淮东治下还是第一家。
因此,对于这个新事物,底下的人不敢擅专,再加上转运使衙门内部有不同的意见,所以就把这个问题置留下来,交给我做最终的决定。
看到卷宗上关于船号主事人的这个名字,我再次略微有些惊讶,居然是他,却是自由一番回忆和滋味,涌上了心头。
按照转运司和水务局分别提供的背景和说法,这个船号的主事人柳东庭,在当地也算是颇有来历的传奇人物了。
在本军入主淮东之前,他的家族就经营漕河船运数代人了,因此,在两淮、河南之间经营起一张偌大的关系网和人脉来。
哪怕在青徐镇为首的一干地方藩镇下辖,亦有常年座上宾的一席之地,也不乏有势力的结交对象。
而身为当家之弟的柳东庭,负责的是北面的数条航路。然而却在多年前,因为牵扯进北朝追拿逃犯的事件,而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依照柳氏在地方上的人脉与经营,这本来是可以交几个替罪羊和一笔校赎,以不知情的理由,比较轻松应付过去的事情。
但由于家族继承权的纷争,导致内部人员的出首和举告,让官中那些强取豪夺之辈,有了可乘之机,而事情做大。
结果,不但首当其冲的柳东庭被下狱严加拷问,柳氏几乎所有人都被牵连进去,柳氏家族花了好大气力才得以摆平,但是相应的船运和行商事业,也被各方势力侵吞瓜分,因此元气大伤变成只能勉励维持下去的空架子。
然后,南朝大梁北伐之后,原本就是苟延残喘的船行,既背后的一众商号和东主,也不可避免的遭到最致命的打击。
所有的车船和人手,都被外来的北国兵马,以备敌为名强行征用,主要的家族成员也再次被抓进去,拷打勒索强逼家人拿出钱财来报效国用。
因此,当一切都重新尘埃落定之后,柳东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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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庭本人从已经无人监管牢狱里,跑出来回到家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破破烂烂的大宅院和几名无处可去的老仆,家人亲眷具已不在了。
然后,就是御营左军入主淮东和大移民的一系列事件,
然后他用这个大宅院,修缮之后雇了几个手脚勤快的流民,充作客舍和旅店开始重新经营,半年后又租起了几艘小划子,在城内外提供接力的输送,慢慢的积累起一些本钱。
然后,又以本家在这个行当留下来的名声,与其他行船的人家合股并营,办起一家小船号来。
这几年时间下来,有所积蓄之后找门路,重新买了三条官方淘汰下来二手的漕河大船,而开始经营起徐州到济州的漕运航路来,也就是去年的事情。
这一次,还是因为他主动向转运司衙门报备,才因此进入官方的视线中,进行摸底和盘查。
而在转运司的少数地方留用人员中,正好有当年经手这事的老吏,因此,才得以深挖出对方背后的历史。
而转运司里的争议主要集中在,他这种例子做大之后,是否对于目前形同专营的水运事业,有撬墙脚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