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是诱之以利,驱之以势,适当保持各家的均衡对等;这才是罗氏多年雄踞安东,而几经变迁与危乱,始终在一众诸侯里屹立不倒的重要手段与宗旨。
话语之间,以罗藩为首的敢战士和跳荡兵们,已经再次冲上开裂的城头,并且城中占据了一段立足点,而插上了青蓝相间的安东都护大旗。
当夜,数个身影从城墙上直锥而下。然后又通过外围的岗哨,而最终出现在了罗湛基的面前。
“在下平卢道兵马都教头王文斌,见过尊候。。”
一名灰头土脸打扮成士兵的人自我介绍道。
“相信贵方亦有不少人当时识得。。”
“识不识得都是城中枯骨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由人当场打断他,算是个下马威。
“当然有一番好事,要献与尊侯了。。”
王文斌继续面不改色的道。
“巧言令色说的倒是轻巧。。来人,拉出去”
另一个声音喊了出来,顿时有两名卫士大马金刀的走上前来。
“尊侯就不想,少些死伤拿下开义城么。。”
王文斌急忙喊了出来。
“还有那么点意思么。。”
罗湛基也摸着胡子终于开口道。
“你我仇深似海,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我胜勇、勇毅两部,只是受邀前来助战的客师。。”
王文斌这才继续口灿莲花道。
“再多的深仇大恨,难道还比得过世代相争的薛氏么。。”
“这一番,薛氏坐守坚城巨垒,就算偶破一角,”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飞快观察了下在场众人的表情和反应。
“只怕还不知道要费多少伤亡和周折呢。。”
“只是,我家李将主亦是无心为薛氏陪葬。。”
“这才使在下冒险过来,且与贵方通做声气。。”
“拟以开城之约,以免更多徒增两家伤亡。。”
“背信弃义之辈倒是说的倒是好听。。彼辈坐困危城”
“旦夕覆亡也不过是多费些气力和功夫。。”
“还有什么资格和底气,与我等谈条件呢。”
“如今之计。。卑下所部也所求不高”
“只求能够全身而退而尔。。其他的不再牵涉”
...。
来自城中平卢军交涉的要求,以约为内应暗开所城门为代价,换取这只外来的客军,从这场已经厌倦了的战事中脱身的机会。
经过一番言语上的交锋和讨价还价,思虑再三的罗湛基还是大致同意了对方的条件,并相约只要对方如期出城逃奔,自家所属人马就绝不追击或是从中妨碍之。
“吧这个消息,送给南面的那位远宗。。”
然后,他回头又私下吩咐左右道
“我只是保证约束本家的人马,绝不相侵。。”
“至于半路遇到了其他人,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主上明鉴。。”
一众家臣和部属顿然恍然大悟,或是心悦诚服的道。
“这帮贼子多年扶助薛逆,而屡屡搅扰安东之地。。饶是可杀该死的”
“好容易被断绝了后路,断断不能轻易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