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演发妻见大势已去,听到这是皇上的旨意,哪里敢违抗圣命?否则,锦衣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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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又哪里敢这么嚣张?
竟然当场对三品诰命夫人用刑。
赶忙将书房暗格之中所藏的钥匙取来,厚重的铁箱盖刚一打开,一片金光顿时直射开来,照的在场的众人几乎睁不开眼。
骆养性也是半天才反过神来,此时更是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箱子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存放的均是黄金玉石珍珠之类名贵物品。
初步估计价值不低于五万两,而这些还不算陈府的其他古董字画之类的物品。
“这些文书契约登记造册,它们才最值钱。”
徐鸿轩脸如寒蝉,朝身边的锦衣卫吩咐道。
听秦督讲,大明的官员颇精于以财生财之道。他们贪钱,一般不会蠢到存进钱庄,也不会完全放在家里。
他们或用亲戚的名义放高利贷,或用家丁的名义经营房地产,或向官商合营的盐业入股,每年分得大笔红利。
哪怕最没有经济头脑的官员,也懂得买地收租,投资细水长流的农业。
不管怎么投资,都能让钱生钱,都能让他们的赃款变得更多,更惊人。
骆养性看着这些单据,更是暗暗心惊,朝廷确实腐败,委实如秦督所言,何须向百姓征收三饷,抓几个官员即可。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过于清廉,想到这里骆养性顿时有些妒火中烧,都搬走,挨个入册!
骆养性不敢中饱私囊,要是这个时候管不住自己的手,第一个死的恐怕就是自己。骆养性打了一个寒颤,赶忙督促众人加快速度。
此时的陈府无异于人间地狱,房子周围官员府邸门口的家丁见状,更是悄悄的关上了大门,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装作没看见。
几名锦衣卫的账房在院中摆开桌子,准备笔墨纸砚,开始登记入册。
此时院子里只留下十几名锦衣卫四处散开,围堵住陈府的各个大门,防止陈府的人四处逃窜,从而出现漏网之鱼。
骆养性则是坐在下属搬来的椅子上,用冰冷的目光挨个打量着四处抓人的锦衣卫。
只等着最后账目清算以后自己亲自送往皇上面前,好好办好锦衣卫重新开张的第一件差事。
不过,今日徐鸿轩的才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一点也不像只知道厮杀的军汉。
锦衣卫抄家的事情在京城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京城的文武百官、勋贵宗亲却是频频侧目,谁也想不到崇祯竟然出此狠手,居然拿一贯宠幸有加的当朝大学士陈演开刀。
并且是没有丝毫妥协余地,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陈演勾结晋商受贿。
可问题是,朝廷上有哪个大臣敢说没有受贿?
崇祯皇帝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难道……
在没有猜透崇祯的心意,就连那平日里嚣张跋扈,敢于痛骂崇祯的言官,此时也变得鸦雀无声,闭口不言。
一时之间,京城的局势显得有些波谲诡异。
皇城宫内苑,周皇后知道周奎守财如命后,难过的对崇祯叹曰:
“吾父周奎平日深受大明王朝养育之恩,受陛下宠爱信任。
臣妾却没有想到他如此吝啬,鼠目寸光至极,一旦城破之日他的家财万贯又能保住多少?
竟然不知,只要大明在一天,便少不了他的锦衣玉食。”
“若不是秦爱卿提醒,朕也绝对想到国丈会如此。”
崇祯长叹一声,昔日秦浩明之言仿佛犹在耳边。
不要找武清候,那只是自取其辱,让百官知晓,皇上颜面俱失。不若找国丈试试,毕竟是一家人。成与不成,命他不得张扬。
当时,自己尚不相信,国丈身家百万,田产无数,自己身为天子,又是他女婿,双重身份借不来区区几万两纹银?
哪知,真让秦爱卿一语成谶!
这几天,盘桓在他心头的一直是大明究竟怎么了?难道是朕如此不得人心?抑或如秦爱卿所言,是什么制度有问题?
“大伴,是朕失德吗?难道朕用人真如秦爱卿所言,有问题?”
困惑中的崇祯,扭头朝边上侍候的王承恩问道。
王承恩人老成精,在一旁一言不发,颔首低眉,整个人如同一具雕塑一般。
他本人向来坚持太监不干政的原则,就是平日里崇祯批阅奏折遇到了难题无法解决,向他再三询问,他也是含糊其词,打太极圆场。
实在躲不过去了,一句全凭圣上决断,老奴不敢妄言,往往将崇祯堵得是哑口无言,摇头苦笑。
崇祯清楚这个老奴的忠心,也正是不干政的原因,让他格外信任这名老太监。
这也使得王承恩平时里虽然很少给崇祯提意见,但是只要一提,崇祯却是总能听到心里去。
只不过,崇祯今日这个问题不答不行,他躬身弯腰沉声说道:“历朝历代,再也没有比皇爷勤政的帝王。
不是皇爷失德,是能帮助皇爷的大臣太少,私心太多。若是大臣俱同秦督、卢督一般,老奴相信朝局不至于如此颓靡。”
“唉,可惜他们分身乏术,又各有重任在身,也不知秦爱卿杀猴骇鸡这一招,朝廷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崇祯眯着眼睛,无奈的摇头。
陈演才质平庸且为人刻薄,为官期间大肆排除异己,公报私仇,欺瞒自己。这些年来,自己多有察觉。
然而他平常行事,颇和自己心意。甚至自己想做什么,不用明言,他往往能够办好,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多次放过他的原因所在。
只是,这一次……
霞光之下,崇祯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