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儿...”
白洛水琉璃清眸雾气微腾:我真的,好不想你饮下那孟婆水,好不想你记忆封归于敕心,好不想...
你忘了我。
往日种种浮于心,清雾不住腾,朦胧了她的清眸,打湿了她的心湖。
“抱歉,洛水,是我矫情了。”
叶凉看得她那雾气微腾的模样,他伸出手擦拭去她眼角泪水,温柔而透着歉疚:“在大喜之日,说这些,害得你心生伤感了。”
“不。”
白洛水轻摇螓首,似透着几分感动的清浅笑语:“我喜欢听,喜欢听你这般说。”
这般说,你从未与我说过的海誓山盟,这般说,从明日起,我或再也听不得的情绵之语。
“好。”
叶凉温柔一笑后,他拿起理了理她的泼墨青丝,拿起那木梳,道:“那我帮你梳完,再与你继续说。”
“嗯。”白洛水轻轻应语,那幸福之意,浮现玉面。
有了她的应允,叶凉再微理白洛水的泼墨青丝后,他缓缓梳起白洛水的青丝,道:“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
他话语微微一顿,眼眸温柔,道:“叶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四梳,举案齐眉,心心相系...”
“五梳...”
...
“九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看一世繁华,共经一生风霜。”
“十梳,洛水于心,凉终生相伴,情意绵长,相濡此生...”
那一言一语,不合常规之言,却透着叶凉心中深情,听得那白洛水清寂的柔心,泛起阵阵涟漪:生生世世...不分离...
共经霜华...伴此生...
她清眸悲戚之意深藏:凉儿,我真的想和你共经霜化,共伴此生...真的不想离开于你...可是,为救你命,为师不得不这般做,你...
别怪为师,好么?
点点悲凄于心升腾,她清眸雾气再腾,看向那铜镜里的叶凉,柔语道:“凉儿,若有一天,为师自作主张,做错了事,你...”
“别怪为师好么?”
那话语带着几缕妻子于丈夫的深情而求。
闻言,叶凉那白皙的面颊浮现一抹淡淡的柔笑,道:“傻瓜,我还等着,执子之手,共赴白首,又怎忍心怪你。”
听得他这言语,白洛水清眸下意识的泛起几缕迷离,粉唇轻动呢喃:“执子之手,共赴白首。”
“嗯,好了,我给画眉。”
叶凉轻点首一语后,他放下那木梳,拿起那眉笔,转于白洛水的身前,缓缓蹲下,望着她那似还有几分怀伤的绝世清面,柔笑宽慰:“倘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做错了事,那我想一定是我先做错了事,才害得你做错了事。”
那话语轻柔,却将所有的‘罪责’尽皆揽于己身。
“凉儿,在你的心中,为师当真有这般完美么。”白洛水感触呢喃。
“在我的心中,你不论做错什么,都依旧是最完美的。”叶凉柔笑:“白玉无瑕,我叶凉最美的美/娇娘。”
白玉无瑕...
心头呢喃了一语,白洛水清眸一颤,她陡然伸过玉手,握住了叶凉那抬起欲为她画眉的手腕:“凉儿...”
似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叶凉看向她的玉面,温柔而问:“怎么了?”
“我们...”白洛水琉璃般的水眸,裹着清澈无垢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他,朱颜红唇轻动:“洞房吧。”
她...想将这完璧无瑕的身子,给予他。
给予他这此生挚爱之人。
这忽然的主动一语,听得叶凉白皙的面颊,浮现几缕柔笑:“这话,应当由我这夫君来说,似乎更好。”
说着,他凝望着她那雪白玉面,幸福而笑:“那等我替你画完这眉,夫君便与你洞房。”
“不。”
白洛水轻摇螓首,玉手紧握着他的手,强颜欢笑:“我想,你把这画眉,先欠着,等到明日,你再补还给我,好不好?”
看得她那清眸里的那一缕决绝,叶凉白皙的面颊笑颜微露,退让道:“好,既然吾妻有言,夫君又岂有不尊之礼。”
“那明日,夫君再替妻画眉,补上这一笔。”
他心中幸福,却殊不知,这一笔,这双眉,他或当,再难补上了。
一语至此,他在白洛水放开他的手下,缓缓起身后,陡然将其抱起,抱于怀中。
旋即,叶凉凝望着那素手抱着他的脖颈,玉面浮现缕缕酥红,低垂着螓首,略带着几分娇羞的白洛水,心神微荡,鼻息轻吐,温柔道:“现在...”
“便让我们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