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琢低声笑道:“方兄忙于国事,自然对这些和尚不太了解,此人就是为玄奘法师著书立传的辩机,在诸位当代僧人中,据说最为风采斐然,风云高朗,我今天就是特意来见识见识的。”
辩机?方炎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冷战,想起房遗爱头顶上那顶绿帽子,他终于想起来了,历史那个和高阳私通的就是个和尚!名字就叫做辩机!不得不说真是太巧了,前一阵子方炎还在想这个人是谁呢,今天就碰见了。
再看台上的辩机,方炎就心里感叹,房遗爱啊房遗爱,你在外貌和口才上都不如这个和尚,当真要小心了,白子琢听到辩机又说只要心中有佛,身边处处是佛,他们听到信奉者的祈祷,会来保佑他们,法家一直讲究的是人不助我,自助之,万事靠自己,怎么可能信神佛?当下就要站起来和辩机辩论,方炎按住了白子琢,陈同志请坐下!
白子琢不明白方炎要做什么,但是看到方炎反而站了起来,张口扬声说道:“只要心里有佛,身边处处是佛,敢问高僧,佛在哪里?”
辩机本身就是讲经,没想到有人质疑他,愣了愣但是没有迟疑的说道:“身边的花鸟鱼虫是佛,万物是佛,只要心存善念,均皆是佛。”
方炎笑道:“那法师这样说,万物是佛,我就把太阳比喻成佛,这个可以吧?”
“佛的光芒照耀大地,太阳亦是如此,也可以比喻成佛。”辩机想了想回答道。
突然站起来一个人提问,大家都回头看着方炎,这里面也不缺少长安的王宫贵胄家里的人,有不少人都认出了这人是方炎方候爷!
方炎笑道:“那既然如此,太阳的光芒照耀大地,只要是晴天我们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光和热,但为什么触摸不到他?又听闻高僧博学多才,可知太阳离我们具体有多远?为什么早晨的时间太阳大,晌午的时间又变小,距离不定?同理,那么佛离我们有多远?是远是近?”
“这个……”辩机一下被方炎问住了,他一直都是宣传佛法,还真有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啊?
不过是后世两小儿辩日的内容就回答不了了?这个年轻高僧也不过如此,方炎嘿嘿一笑说道:“所以其实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佛,与其信佛,不如我们多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才能让家里人吃饱喝足,丰衣足食,如果只是每天蹲在家中念佛,这与废人有什么区别呢?”
方炎才是真正的实用主义者,他其实就是告诉大家,想要收获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天天祈祷天上能掉馅饼,辩机一听方炎的话,等于说他宣扬的这些东西都是虚假的,饶是修炼了这么多年的心性,也没有忍住,脸涨得通红指着方炎,手直哆嗦:“你!你……”
方炎哈哈一笑,从屁股底下踢开蒲团爽朗一笑:“与其这样,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不如去也!”
白子琢也是把屁股后面的蒲团朝着辩机方向的空地一扔,和方炎两人哈哈大笑离开了,剩下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辩机气的直打哆嗦。
白子琢出来之后,若有其事的朝着方炎做了一个深揖说道:“昔日不知方候爷辩才,我有寿亭侯前耍刀之嫌,今日方候爷借着两小儿辩日的典故居然把这个高僧说的说不出话来,当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方炎连忙把白子琢扶起来笑道:“什么辩才,不过是偷换了概念,那和尚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我这一套说辞自然不管用了。”方炎不过是借了辩机先宣传佛法,把佛法比作万物的概念,强加在了太阳这个物身上,才侥幸说的辩机说不出话来,要是等辩机反应过来了,方炎不过偷偷换了概念,自然就有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