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少,您找我啊?”安妮声音里全是不安。也知道被这样带到这来没什么好事。
段天尽表情平淡,没有黑道人物的那种逼人杀气,可他不说话、低头玩弄手串的样子更令人压抑。
安妮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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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站着那局促无措,目光跟着看向坐在旁边的我,讨好的模样喊道:“红红……”
“红你mb!”站在安妮身后的阿宽一脚把她踢得跪在地上,提醒道:“喊胭姐!”
那个素日里在笙歌霸道惯的安妮哪儿敢不听,乖乖喊我:“胭姐!”
我其实比她小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段天尽专门跑着来,把安妮拖这来,是为了满足我不被欺负的愿望?用这个方式?
“说吧!”他终于开了尊口,深眸不屑地抬起来看跪在地上的安妮。
“说什么?”安妮一脸无知。
段天尽可没那么有耐心,只问她:“说不说?”
安妮的神色在这一过程里飞快的挣扎过后,忙哭腔给我道歉,“对不起尽少,对不起。您原谅我吧!”
段天尽冷漠的提醒一声:“你歉道错人了!”
安妮忙看向我,继续道歉说:“对不起胭姐,是我怂恿云舒曼做假证指认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自从被卷进风少被捅之事开始,我就清楚有人整我,安妮现在承认是她,倒让我有点惊讶,“风少是你杀的?”
可安妮虽然心眼坏,却不像是一个能动杀机的人,此刻她也忙摇头否认:“不是我,我进去的时候,风少已经被凶手捅了,那个凶手跑了,送风少去医院的路上我就想着那凶手多半找不到了,就和云舒曼说是你干的,这样你被抓了,就没有人和赛琳娜抢尽少了!”
是为了赛琳娜?我怎么不信呢。
但我不能把自己的怀疑表露出来,如果我有这样的疑虑,聪明的段天尽不可能没有,他看向我说:“梁胭,你要怎么处置她?”
“我?”我一脸茫然。
“她三番四次整你,难道你要放过她吗?”段天尽说得很清楚,还提醒我说:“要不被人欺负,别指望别人良心发现放你一马,只有你足够强大,别人才不敢碰你!”
只有你足够强大,别人才不敢碰你!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还专门带我到这来,作为从来都被欺凌惯的梁胭,确实应该做点什么,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安妮走过去。
对方还跪在地上不停的道歉,说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没想到风少会死,事情会那么严重。
我站在安妮面前,用了梁胭所有力气,抽了她一耳巴子,这当然抵不了我在看守所里所受的那些罪,可作为梁胭,除了打她几巴掌以外,实在想不到还能干嘛了!
打完了,我回头看段天尽,这样交差可以了吧?
段天尽看着我,目光里凝结出不太好看的东西,估计在他眼里,包子一样的梁胭已经因为仁慈而烂泥扶不上墙了,他指着安妮说:“别等我让人动手!”
安妮忙点头,跪在地上开始自己扇耳巴子,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那张小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包间外面还守着段天尽两个保镖,目的不让其他人进来。
“让我进去!”不多久,赛琳娜一脸气愤的冲了进来,看到安妮跪在我脚边,不停的自扇巴掌,她赶紧求情的说:“尽少,不关安妮的事,是我……”
“滚出去!”段天尽冷声打断她,“谁准你进来的?”
“我……”赛琳娜冲进来那刻,一定以为自己在这男人眼中,应该还是有一席之地的,毕竟他们曾经看起来那么恩爱。所以听到这三个字时,她那张脸上的惊艳变成了惊愕,怎么都想象不到,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他为何翻脸这样快。
终究不肯罢休,她泪眼婆娑的说:“尽少,我是娜娜啊……”
段天尽冷不伶仃的回答:“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就好!”
在他眼里,赛琳娜其实就是只漂亮的鸡,我懂这句话的意思,但赛琳娜似乎没懂,她继续委屈的说:“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啊?”
段天尽看向她,“作为小姐,你很好——”
这话这么直白,赛琳娜再后知后觉也明白了,她眼神一厉,指着我问:“那她就不是小姐了吗?她不一样是个小姐,我哪点儿比不上她?”
段天尽顿都没顿一下回答:“别拿她和你比!”
我听得这回答,转头去看坐在沙发上他那一脸不耐烦,不知道这话是专门说过赛琳娜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总之,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这时候,安妮还在不停扇自己耳巴子,嘴边都出血了,赛琳娜情绪激动的过去,一把抓住安妮的手不让她再抽自己了,很心疼的模样,她们两关系自来不错,这一刻感觉,好像是真的友情。
赛琳娜又说:“是我让安妮这样做的,要打就打我吧!”
她终究还是不肯信段天尽对她那么绝情,想要以身试险。
其实段天尽都查到安妮身上来了,今天也只把安妮拽到这包间来。却没有找赛琳娜的麻烦,也算给她留情面了,可赛琳娜在笙歌被捧在高处太久,通常都是她选男人,哪想自己付出感情的时候,被这样戏耍,不值一文。
再看段天尽眸子里那股阴狠,是真被她的不依不饶惹怒了,“你以为我不敢吗?”
“打吧,你打我好了!”赛琳娜站在那,也跟着哭,看得出来,她好像是真的很喜欢段天尽,所以才会这般任性。
段天尽还真就说到做到,他喊了一声:“阿宽!”
阿宽自己不轻易打女人,但是段天尽的命令。他是听的,根本没有迟疑,几步跨过去,两巴掌就打在赛琳娜脸上,当场就给她打傻了!
接着赛琳娜情绪失控,身子往下一滑,丢了往日的心高气傲,竟坐在地毯上哭得撕心裂肺。
段天尽一丝心疼都没有,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他起身冷声警告:“若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绝不是这个结果!”
说完,他过来牵我的手,带我出了包间。
中途,我一句话都不敢说,以前我只以为他对那些与他作对的人狠,其实,他对除了他自己的任何人,都可以这样狠!
梁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是该对他害怕,毕竟自己是留在猫身边的小老鼠。
停车场里,段天尽发现我一语不发,他停下来喊我的名字,“梁胭,你别拿自己和她们比。”
他也是明白的,梁胭从小担惊受怕惯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惶恐连连。
我踌躇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问的样子,“我从来没问过……”
“问过什么?”他埋着头,温淡的眸波,代替了刚才在笙歌里面的冷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嘴角牵起笑了一下,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你是梁胭啊!”
多么诚实的答案啊,我也早就知道这个答案。
可我终究不是梁胭,等到他发现那日,估计得剥了我的皮。
当天晚上回去,段天尽接了一个电话,很匆忙的离开了,离开前,他送了我一步手机,里面只存着他一个人的号码,并嘱咐留在房子里不要乱跑,他带走了阿宽,也没说他哪天回来,我知道我机会来了!
他走的第二天,我就打开了他的保险箱,但里面的东西却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多了,一张纸,纸上面有一排排乱码一样的数字。一时根本看不出名堂来。
应泓要我偷的就是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当时潜进来偷的那些人,也是要这个东西,按理来说,应该很重要。
我把这些数字抄下来,然后又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去,现在把东西送出去交给应泓,我的任务,算完成了吧?
于是我换好衣服,趁楼下的保镖不注意,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在地铁站用公共电话打应泓的号码,电话接通,没有多余的言语,暗语说:“你订的书送错了,退的货在我这里。”
他已经知道我偷到东西了,回答说:“上西城区大学城后面的樱花咖啡厅,时间过了就关门!”
他要我过去碰面,我坐上地铁朝西城区而去,这里是西城区最繁华的地方,人来人往的,我很快就到了约好的咖啡厅,放眼望去,没看到应泓人在哪里,不过有张靠在窗边空桌子上,咖啡还在冒烟,人却没了,我走过去,端起杯子一看,下面压了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几个字:尾巴露出来了!
我不动声色的把纸条拿起来揉碎,然后坐在椅子上,通过咖啡店里反光的玻璃观察身后,果然看到门口有个男的鬼鬼祟祟。
我实在太大意了,竟然没发现被跟踪了,是段天尽的人吗?我拿不准。
反正东西肯定是给不了应泓了,我起身,快步从咖啡店里出去,那个人转身背对着我,就是这个时候,我迅速朝另外个方向跑,那人很快发现我想甩掉他,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快速追跑上来,这过程里,还撞了好几个路人。
我跑了一段路,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这时,突然从前面又围上来两个人上来,把我的去路给挡住了!
“你们是谁?”我惊慌失措的问。
这三个人穿着很普通。年纪也都不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其中一个人像是他们中间最大的,他冷声对我说:“梁小姐,我们老板要见你。”
我立即拒绝:“你们老板是谁?我不认识,我不去!”
不说段天尽在海城仇敌很多,梁胭在海城,现在也得罪了不少人,乖乖跟这些人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几个人当然不肯这么轻易放了我,他说:“梁小姐,我们不想对你动粗,请上车吧!”
一辆白色轿车此刻已经停在了马路边,我立刻摸出手机来,拨段天尽的号码。
电话才嘟了一声,段天尽那边秒接了起来,问我:“怎么了?”
他走两天了,我一个电话没给他打过,所以这通电话打过去,必然是出事了!
我对他说:“有几个人现在要带我走,我好害怕……”
“在哪儿?”他的声音紧了一分。
“在……”我还没说完,那个一把夺走我手里的手机,挂掉之后还关了机,然后装作很客气的样子说:“梁小姐,请上车吧!”
我无奈,只得坐上车。
那三个人也跟着坐上来,我坐在他们中间,像个人质一样,我快速判断了一下形势,这时候,还没有危险得让我暴露身份,于是我就安静的坐着,不吵不闹。
车子启动,开了十几分钟,在一处会所门前停下,他们下车客气的将我请下去,我也很听话的在他们带领下,进到会所里面。
这间会所装修得很豪华,里面的设备也非常高端,除了穿着统一的服务员以外,竟没看到一个客人,想必这个地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消费的。
那人把我带到二楼的一间茶室,开门后,就让我自己进去。
茶室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手秀屏风前面,室内的假山盆景造得生气蓬勃,绕过屏风,就看到一个穿着讲究,举止温雅的男人,正在和一个看似是这工作人员的女人在下棋。
认清楚那男人后,我内心并不很吃惊,其实刚才进这会所大门时,就猜到是他了!
但作为梁胭,我只能拘谨的站在屏风前面,踌躇不前。
“旬小爷这局又赢了,小雅甘拜下风。”那女人奉承的说,这一局刚好下完。
旬小爷温淡笑着,目光注意到站在这边的我,客气的对那女人说:“我的客人到了!”
小雅这才回头发现了我,职业微笑的问:“第一次看旬小爷请美女到这来,这位该是旬小爷的女朋友吧?”
旬小爷只笑不答,小雅不再多问,知趣的出去了!
“梁胭。”旬小爷朝我招了招手,问:“站那干嘛,我是吃人的老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