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人一步步的接近,相杀、相争、相近……最后,这般相近,却不能相容。
无关其他,却是命运。
那个女人,的确是很好,很好。
聪慧、隐忍、善良、干净。只要接近,总会觉得一颗心,莫名安宁舒缓。
是人,无论身处黑白,都总是会本能的渴望光亮,渴望温暖,渴望安心。
可看得愈是清楚,他便愈是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那样的女子,无论如何。都不是自己能配得上的,却是无关身份。
可如今,这盘棋,该如何下?
门外传来叩门声。卓都的声音响起,“王爷。”
布罗回过神,朝荣烈颔首一礼,转身退出。打开门,同卓都颔了颔首,大步离去。
卓都迈入屋中,便欲朝荣烈行礼。荣烈却出声拦住,“不必了。”
卓都遂一愣,也未出声,只那英挺的面目上浮起一丝意外之色。
荣烈抬眼,目光平静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么多年来,卓都也算是他除了布罗沙鲁之外,最为信任的手下。
可却远不如布罗二人亲近。
他甚至从未好好地看过这个人。
可此刻,看清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富有男子气息的男人。
虽已年过四旬,可他无论身材容貌。都保持得极好。
英挺的面容上,只眼角细细的纹路,带出一丝沧桑的沉稳。
荣烈的目光在他的五官上,自上而下,一处一处的打量,可是,还是看不出来什么。
卓都也未有出声,虽察觉到荣烈的眸光落下,也只半垂着眼帘,一动不动。
荣烈垂了垂眸。终于出声了,“这些年,你也劳累了。可想回宫里去?”
卓都蓦地一愣,愣了须臾,缓缓抬眼,语声平静。“属下是王爷是人,一切听凭王爷吩咐。”
荣烈挑了挑眉,一双眸子,深邃锐利,语声却淡,“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回去?”
卓都静静地望着荣烈,目光却是沉静之极,“于属下而言,在何处都一样。”
这却不是荣烈想要的答案!
荣烈眼底沉色一闪,面色冷了几分,“我只你给这一次机会。若这次你不走,日后,你就再无机会了!你可要想仔细了!”
从进来后,知道此刻,卓都的眸光才颤了颤。
默然片刻,看着荣烈,他轻声道,“属下说的,句句真心。”
荣烈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觉心里没来由地腾起一股怒气!
而卓都却只静静地同他对视,那眸光是波澜不兴的沉静,不闪也不避。甚至,连先前的那一丝颤意,也都消失了。
荣烈蓦地站起,一把抓起面前茶盏掼在地上,只听“哗啦”一声清脆,霎时,碎瓷如玉四溅!
“滚!”语声似从牙缝中迸出,荣烈转过身背对,语声似从冰窖发出,“日后,若再有本王的半分消息传到府门之外,莫论谁——都一概按叛主论处!”
卓都的目光在碎瓷间轻轻落了落,垂下眸子,语声依旧平静,“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脚步声响起,接着,是门扇合拢的声音。
荣烈负手而立,目无表情,眸光却晦暗不明。
因背光的关系,他面上的肌肤显得比平素看起来,比原本的浅象牙色要深一些。又因丹田受损而气脉未复,肤色看起来不大好,皮肤的光泽显得些许暗淡。
不知过了多久,沙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
荣烈沉了口气,转过身,神情已淡然,“进来。”
沙鲁推门而入,正待说话,目光忽地落在满地碎瓷上,顿时倏然一惊,“这……”
荣烈冷冷瞟向他,沙鲁猛地顿口,咳了咳,“主子,东西……都取来了。”
这么快?
荣烈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面色顿又冷几分。
沙鲁不自然的躲开荣烈的视线,转首忽见榻上放着荣烈换下的几件脏衣。似乎还隐隐有血迹在其上。
他赶紧快步走过去,抱起衣物,“属下拿去让人扔——”沾了血的衣物,荣烈不喜血腥气,故而,即便只沾了一滴,也定是扔了的。
“放下!”荣烈突地冷喝一声。
沙鲁一呆,手一松,只见一片被血迹浸满的白缎绣花布片,便从衣物中飘落下来。
沙鲁低头一看,还未看仔细,荣烈又是一声冷喝,“出去!”
沙鲁一噤,看着手里的衣物,不知究竟是该放下,还是拿走。
荣烈冷峻地瞟了他一眼,沙鲁才眨了眨眼,然后快步行出。
待门合拢,荣烈才行了过去,将那布片拾起。站直身体,目光静静落在掌心。
须臾,纤长如玉的手指,将那血色布片慢慢收拢在掌心。
窗外,此际,天色已近黄昏。
@@@@@
77的话:三更奉上!~~~
有粉的童鞋,如果一次有几张粉的,最好可以一张一张的投。这样,77看着会比较痛快。而且,答谢贴不显示数量。如果77没看到滚动显示的话。就不知大家究竟投了多少张。
没粉的童鞋,就用你的留言来给77增加动力吧~~
无论如何,有心都是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