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声音淡而轻,说完人就晕过去了。
卢天跟傅云深对视一眼,喘着粗气站在床边,对视一眼,各自坐下,粗鲁地抹着额头的汗。
傅云深先开口:
“帮他换身干衣服吧,这套又能挤出水来了。”
卢天重重地点头,转身去拿病号服,心里憋的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回来的时候把衣服往床边一砸,终于忍不住了:
“我看不了他再疼,等下我就去开马啡!”
虽然说疼不在自己身上,就不能感同身受,那是因为还不到程度,威廉这种罪,相信只要有人亲眼看到,都会觉得心被揪起来,根本喘不过来气。
傅云深烦躁地怼:
“要开那种药早就开了,用不着你,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败了,他想挺,卢天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执着,也许威廉心里最后的希望就是不用那种药。”
“可时间长了,人根本受不了,人体机能是一定的,耗费到一定程度,不用查出病灶,他直接就交代了!”
“所以我们都在努力,卢天我相信那些专家,看到他们日夜不停地做实验,出数据,我很感动,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上,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着威廉,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提醒他,他还有希望。”
“草,这简直受不了!”
卢天拿起衣服,用力抖了两下,烦躁地催:
“快给他换衣服,不然醒了一动又疼!”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把衣服换好,一边一个眼睁睁守着昏睡的人。
其实他除了脸色不太好,平常精神还挺正常的,根本看不出是在养病。
有时候病痛就是这么可怕,看着精神很好的人一点点就这么磨没了,傅云深沉着脸说不出话。
每当威廉发病之后,他就几个小时不愿意说话,眼前全是威廉无助的样子。
一切收拾好,他拉着卢天出去,扔给他一支烟,自己慢慢点燃,狠狠吸了一口,悠悠地说:
“是不是你那边也没什么把握,来之前你特么瞎掰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