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面带痛色,却还是娇娇弱弱的说道:“奴家修为太低,公公若是真想杀,我哪里躲得了,还不如乖乖就范来得轻松。不过公公所托之事,只怕就没人替公公去办了。”
马公公更是恼怒,却松开手问道:“徐鸿儒怎么说?”
哼……,白衣女子一声娇呼却不搭话,反而当着马可世的面撩开自己胸口的纱衣。只见五指抓痕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女子便不依的骂道:“马公公,你可真够心狠的。奴家好心帮你,你却这样对奴家。”
马可世却是冷哼,灵力灌注叫女子头脑一痛。他冷笑喝道:“范婉儿,你少在我面前耍这种三脚猫的媚术。我是个阉人,不吃这套。快说徐鸿儒到底怎么答复的?否则我东厂的刑罚有的是,你想不想尝尝?”
白衣女子又把衣裳整好,轻笑说道:“哎,公公莫要生气嘛。我只是想看看你们阉人是不是真的对女人不动心?只要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对奴家的美貌无动于衷的,奴家心里就恨的很哩。”
马可世眼神一冷,就要发作。白衣女子连忙说道:“马公公所求之事,我家主上答应了。他说他立马会派人前往金州,招募信徒,扰乱那伙‘革命军’。不过还请公公尽快把我那几个师兄弟给放出来。没了他们,我们这些跑江湖的也干不成事呀。”
马可世再次冷哼,“不是我求你们,只是给你们白莲教指条路子。你们在山东秘密传教,暗建堂口,妖言惑众,装神弄鬼,你当我们东厂什么都不知道吗?咱家若是要动手,用不了三个月就能把你们连根拔起。”
白衣女子连忙拍拍胸口,娇声说道:“马公公说的这么可怕,吓死奴家了。我倒也想问问公公这次出京可是奉了什么秘密差事?刚刚那两个傻蛋就被公公你耍的团团转,他们这会只怕已经认定公公已然失势,权柄旁落了呢。”
“妖女,你不觉着自己管的太多了点?”马可世眼神一冷,“我给你们行个方便,从刑部大牢替你们捞几个人出来,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去辽东捣乱。若是不从,咱家能放人,也能抓人,还能杀人。”
“好好好,马公公你最是忠义了。大家都知道你是皇上的人,为了皇上宁愿赴汤蹈火,背负骂名。”白衣女子讨了个没趣,身形一晃就上了院墙,“只要马公公你放人,我们就给你办事,这总行了吧?”
说完,白衣女子就跃离墙头,消失不见。
马可世站在屋子门口,望着长天哀叹一声。国事艰难,群丑跳梁,愿干实事的人反而要偷偷摸摸——这国怎?亏总民,我陷思,定体问啊!
马公公正在惆怅,门口倒是响起敲门声。有人在外头喊道:“马公公可在?我刘福成来拜访啦。”
听着外头懒散的嗓音,马可世便是皱眉。很快有人直接推门进来,看到马公公便喜笑颜开的说道:“马公公,你怎么住这么寒酸的宅院?要不是门口站着两个番子,我要怀疑自己跑错了地方。”
马公公对眼前这人很不客气,直呼其名道:“刘福成,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来赔罪的么?”进来这人穿着身高阶锦衣卫官员的蟒服,“之前我那徒儿疏忽,才让辽东反贼势力做大。也幸亏马公公帮忙掩饰,才让我那徒儿得以保全。”
马可世冷冷说道:“不是咱家帮你掩饰,是郑贵妃在帮你掩饰。咱家只是不想多事而已。不过你今天来,总不成就为说这个废话吧?”
蟒服男子呵呵一笑,又靠近几步压低声音说道:“马公公,如今反贼势大,一时半会是剿不灭的。可我徒儿跟反贼头领好歹能说上几句话,何不从中联络一二?”
“你到底什么意思?”马可世警惕的问道。
蟒服男子却呵呵笑道:“剿灭反贼是一回事,可联系反贼又是另一回事。我知道马公公忠于皇上,对反贼恨之入骨,可马公公难道就不想赚点钱?马公公不想赚钱,我们贵妃娘娘却想多赚点呢。
如今那‘革命军’占领金复盖三州,统帅数十万人口。我听说山东那边不少人跟反贼做买卖赚了大钱,我们在天津也是上好的条件,不能这么干坐着吧。我可是跟贵妃娘娘打了保票的,说马公公一向通情达理,定然会帮忙。马公公,你说呢?”
马可世当即瞪眼怒视,“这朝廷的事情,都败在你们这些蠹虫手里。”
蟒服男子却呵呵呵的笑,“马公公,你何苦自己骂自己?从贵妃娘娘哪里窃知消息,蒙蔽我那可怜徒儿背黑锅,偷入内府库去寻‘阴阳圭’,妄图阳根重生,事败后栽赃谷元纬,逼得谷元纬远逃辽东,惹出这泼天祸事的,可不就是你么?”
马可世眼神一缩,目光怨毒的紧盯,喝道:“姓刘的,你到底想干嘛?”
蟒服男子讪笑一二,“没啥,就是想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