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军官的命令响起,壕沟内的民兵打出一通排枪,对面的汉人奴隶当即成片倒下。躲在其后的建奴精兵顿时不再遮掩,挥舞刀枪逼着汉人奴隶向前冲。
砰砰砰的枪声再次响起,汉人奴隶对生死却完全麻木。他们好像无意识的傀儡,被折磨的毫无反抗。看着他们无助的倒下,壕沟内的民兵们大骂建奴无耻,乃至眼角湿润涕泪俱流。
等到几百名汉人奴隶倒下的差不多,战场上的工事也被填了些。后头的建奴精兵失去掩护,他们就是为了填工事而来,觉着没有机会可乘便调头逃走。
桑全来原本还在担心敌人太强,自己要死在战场上。可经历这一场战斗,胸膛里的愤懑之气让他忍不住一手抓枪,一手提刀,喊了一声就从壕沟里爬出来冲了出去。
这可是民兵从未练过的战术,只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国防军才会对敌人发起反冲锋。可桑全来一冲,竟带动身后几十条汉子跟着他一起冲,嗷嗷叫的杀了出来。
建奴一方,指挥战斗的是代善的儿子岳托。他押着好几千汉奴准备不断的发起冲击,主要是为了把宁远城外阻拦的工事清理干净,方便夜袭。比如那撒在地里的铁蒺藜,黑灯瞎火的根本防不胜防,只能白天逼着汉奴去弄干净。
因为女真人混杂在大量汉人奴隶中间,宁远城头的火炮一直没开火,让岳托的队伍靠近到四五百米的距离内。他一看城墙下的汉军竟然杀出来一支反击的人马,立马觉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冲冲冲,立刻冲上去跟那些汉人混在一起。”岳托兴奋的大喊。建奴一直头疼城内的汉军不出来,想拼命都没办法。这真是‘老鼠拖龟,无从下手’。他们调来汉奴填壕也是想刺激对手的神经,折腾一整天了终于有点作用。
这突然的变故出乎战场双方所有军官的预料。阵地内不少民兵也被桑全来突然的爆发给带动,一股脑的冲出来好一波人,足有两三百。防线上顿时空了一大截。
桑全来所属的连长气得大骂,可又不能不管自己的部下。他连忙向城墙上的炮兵求援,要求遮断射击,阻止后续敌人的集结和跟进。同时他还一挥手把自己连剩下的人也拉上去拼命——吃了拼命丹是千好万好,可唯一的缺点就是会变的冲动。
桑全来本想带自己一个排出来,把那些驱赶汉人奴隶的建奴杀了就后撤。可当后头跟出来两三百人,他立刻就知道自己惹出大祸。对面的建奴也很快抓住机会,快速冲过来想民兵战在一处。只要能冲垮他们,建奴就能顺势杀进宁远城。
一看情况不对,桑全来当即大喊了一声——列队!
这时候退是不能退的,后退的话少不了军法严惩。桑全来只能稳住情绪打一波再走。民兵好歹是受过训练的,一听有人喊列队,下意识就跑过来肩并肩的排成一排一排。好些人都被打乱了编制,可还是服从更高军衔人员的指挥——现在军衔最高的就是桑全来了。
“装弹!”桑全来又喊了一嗓子。
所有民兵立马低着脑袋开始紧张的敌前装弹,那怕对面建奴正在快速靠近他们。可这些人嗑药后情绪稳定,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手脚利索比平常快了许多。
轰……,一发炮弹越过桑全来等人的头顶,射向正朝他们冲来的建奴。炮弹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打死了两三个建奴精兵,把正在快速跑动中的岳托都吓的稍稍停顿几秒。可他很快又继续咬牙冲锋,绝不肯轻易放过眼前这个机会。
“杀上去,不能停下。跟那些汉人混在一起才能活。”岳托也年轻,跟桑全来差不多年纪。可他比桑全来高大壮硕,心狠手辣。他越众而出,冲锋在前,一眼看中了肩头有军衔标志的桑全来——打了这么久,建奴也知道这些配军衔的是汉军的军官。
双方的距离从三四百米拉近到几十米的距离,尤其是岳托本人冲的最快,他年轻气盛就想立个头功,甚至是影响整个战局的大功。只是等他靠近,对面乱糟糟冲出来的汉军士兵已经完成列队并且装填完毕。两三排的单薄队伍在他面前不啻于铜墙铁壁。
太快了,这些汉人变化队形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呀。
冲的最快的岳托都已经到了二三十米的距离,他只要再蹬蹬腿运一把劲就能冲进汉人的队列中大杀特杀。他在最后一刻发出凄厉的喊叫,超长发挥将自己的灵力外放挥舞出十几米长的锋芒。
开火!
桑全来端起自己的燧发短枪,瞄准最前头的岳托就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奋勇冲击的岳托被打的灵力破碎,停在原地。他此刻距离桑全来已经不到十米,真的只要再稍稍努一把力就可以砍下对方的头颅。可对面的排枪紧随而至……
桑全来打了一枪便高举战刀喊道:“杀光这帮畜生,给我们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