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好。
容光林不明白他忽然之间的沉默是因为什么,拽着他的小手,将温度传入他的掌心。
“林儿很期待见到这位嫂子呢,兄长可要把握好,别把林儿的嫂子弄丢了。”
容炳熙望着他,点了下他的小脑袋,“你啊,人小鬼大,这些事情还用你来操心吗,……说说,最近功课做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容光林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兄长,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打我。”
“我不打,你说。”
“我前些日子逃课,不小心把先生的文章丢到水里去了,结果,现在先生罚我抄诗词,我还一个字没动呢,明天又要被先生责罚了,兄长你能不能帮我跟先生说说……”
“容!光!林!”
容炳熙的脸霎时黑了半瞬,揪住他的耳朵,“你给我滚回你的皇子宫殿,没抄完不许出来。”
“兄长你刚刚还说不生气的……”
“你再不回去,我就把你丢在这。”
“兄长你别生气嘛,我、我马上回去抄作业。”
说着,容光林就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容炳熙望着他小小的背影,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总爱调皮捣蛋,怪不得常被父皇责骂。
一旁的叶超宽慰道:“十二皇子年纪还小,调皮贪玩些也是正常的。”
“现在父皇身子这么差,他又与我走得近,要是再不好好学习,日后怎么成器。”
容炳熙说着,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先不提此事。”
眼下,他还是先进宫要紧。
太子轿撵一路来到了圣上住的北辰宫,他刚下轿,就看到有一道身影匆匆从里面跑出来。
“太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母后听说你回来了,连忙让清儿去接了,怎么样,一路上还好吗?”
女人看上去雍容华贵,一袭大紫色帝后袍,看上去五十来岁,笑得慈祥,虽然保养得当,却依旧掩不掉她眼底的沧桑。
容炳熙微不可闻地蹙了眉头,却还是躬身行了个礼。
“孩儿见过母后。”
眼前的女人,就是潼国的皇后,容冠清的生身母亲,林枫儿。
林枫儿很是亲昵地将他扶起,“你这孩子,跟母后还这么客套,快快随我来,你父皇啊,就念着你呢。”
她的笑容像一块完美无瑕的面具,让人挑不出毛病,唯有眼底出卖了她真正的情绪,深寒极了。
容炳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地跟在她的身后,随她入了宫。
容冠清跟在他身旁,冷哼一声,很是不情不愿地撇开了脑袋。
若不是他,自己身为皇后的嫡子,又是长兄,早就做了太子,还轮得到他容炳熙,一个杂种而已,也值得母亲如此巴结。
只怪那些暗卫办事不利,居然让他活着回来了。
宫内,屋子没有通风,闷得慌,宫人们端着洗脸拭手的盆走进走出,却都低着头颅,生怕多说了什么话,惹得里头的人不高兴。
床边,宫女跪着将放着药的盘子举过头顶,示意上方的人饮下。
“圣上,这是太医院刚熬好的药,请您饮用。”
容阙接过宫女送来的药,刚浅酌一口,就噗地吐了出来。
“呸,这是谁熬的药,这么苦让孤怎么喝?!”
药碗被他直接打翻在地,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宫女被吓得跪至一旁,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容炳熙还没进来,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碗碟打碎的声音,心中猜到是自己这位父皇又闹小性子了。
戎马半生的人,连药苦都怕,说出去真不怕丢人。
“看来父皇的身子也没那么差,现在还有力气摔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