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林家在钱和势上也没有那个竞争的实力,所以开始林家人都没有往买院子上想。
猎户娘子心里明白,屈婶子知道她家要租铺子,能私下告知这消息,便是这里面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林金鱼原就有猜测屈婶子的当家是衙门中人,没想到竟是主管土地钱粮的户书。
“娘,这话可靠吗?他丈夫即是户书,理当不缺银钱,又怎么会在药王洞摆摊?”林大郎皱眉道。
衙门里的胥吏虽说是不入流的官职,俸禄低下,但常能靠着手中的实权,牟取各种私利,是以一般的胥吏都颇有些家财。若是子承父业的积年老吏,更是不比一般商户人家差什么。
这一点屈婶子怕猎户娘子不信,提前解释过,便道:“她丈夫是刚刚投了新县令的门下,一同从荥阳来的。家中供他读书近三十年,三次赴京赶考都没中,早就耗光了家财。
老母年事已高,底下两个兄弟也都娶妻生子,再无力供他。是以放弃了科举,跟着县令大人来做了胥吏。这初来乍到的,又没甚功绩,屈婶子才摆摊以补家用。”
林金鱼回想起见过的那个一身整洁,却愿意撸起袖子帮着屈婶子抬锅搬盆的男人,心下好感顿生。
“大哥,屈婶子人不错,应当不会骗咱们。不过这里面的行情咱家也不懂,不如你去请教下胡青叔。
林大郎点头应是:“我这就去胡青叔家里问一问。”
林大郎一走,猎户娘子便和丈夫留下几个孩子自己往来,进屋小憩去了,忙忙碌碌一上午,哪有不累的。
林二郎和冯成几个便继续闲聊起来。没聊几句,孟厡来找林三郎学武了。
这一个月来,水花婶子和孟厡已经习惯了新的工作。早上在家料理完家里,接着去祠堂听林二郎或是林三郎教字。下课后跟着林家人一起回来,做饭洒扫,忙完再带着孟厡回去睡个午觉。
下午则是孟厡自己来林家跟着林三郎练武,林二郎有空的时候,也会跟着指点一番。
几人便转移到了院中。
所谓君子六艺,其中“射”,便是射箭,要求须得弓马娴熟。是以冯成在县学里,偶尔也会操练一番。但是比起林家这一套摸爬滚打的武炼功夫,就差的远了。
看着孟原比自己小了一圈的身体,围着木桩冬冬一阵拍打,手掌心红彤彤的,不禁替他感到疼。
林金鱼看着冯成随着孟原的动作龇牙咧嘴,好像孟原打的不是木桩,而是他一样,不禁感到好笑。
正好还要找冯成给自己审书,便回屋将自己写好的《射凋英雄传》拿给旁观的冯成,两人找了两个小凳子,就坐在台阶上讨论起来。
林金鱼毛笔字写得不好,炭笔字还是勉强能看的。只是有时候写得快了,难免将后世的习惯带出来。
比如说,小学生必学的标点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