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出了温泉池,走向桑拿房——日本人喜欢蒸桑拿,男汤女汤和混浴各配了一个独立的桑拿房。
甘中美羽赶忙从水里爬出来,跟上千代子。
“小心点,”和马对着妹妹的背影喊,“记得打开报警装置。”
这是最新型的桑拿房的标配,房里氧气浓度太低或者有过量一氧化碳的时候,就会报警并且自动通风。
日本人也是怪,明明给桑拿房配了现代化的设备,但生成蒸汽的装置却非要弄成手动加水,蒸桑拿的人觉得蒸汽不够了,就舀一瓢水浇进炉子里。
他们可能钟爱这种自己浇水的感觉,觉得用锅炉的蒸汽靠阀门调解蒸汽量就不够纯粹了。
千代子和甘中学姐走后,温泉池这边暂时陷入了沉默。
晴琉拨动琴弦,却没有唱歌,只是轻声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的旋律。
和马一手搂一个妹子,眼睛看着三个妹子,心中正暗爽呢。
这时候保奈美开口了:“蒲岛女士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被前台喊走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玉藻回答道。
美加子:“是杀人事件!”
和马拍了下她的肩膀。
玉藻笑眯眯的说:“美加子,一般在那种连环杀人题材的B级片里,你这种就是第一个死的。刚好你身材这么好,开膛破肚的话B级片的观众肯定会大呼过瘾。”
“诶,我要死了吗?和马,如果我死了,凶手一定是鸡蛋子!她嫉妒我身材!”
和马:“这话说出来你就真的死定了,你看玉藻,她虽然在笑,可是她弯起的那哪里是嘴角,那是从嘴角冒出来的狐火啊。”
“是狐火啊,那确实完蛋了,那准备后事吧。我希望能够埋葬在……”
“我会把你埋在高高的山岗,再插上一躲美丽的花,每当人们从那里经过,都说‘多么美丽的花’。”
保奈美乐了:“美加子还去意大利打过游击?”
和马反而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啊朋友再见》这歌,最早的版本是意大利反墨索里尼游击队的歌曲,意大利版本也不是“朋友再见”,意大利名字叫《Bella Ciao》,bella是姑娘的意思,ciao是再见。
这是游击队员和心爱的姑娘告别,奔赴战场的歌。
不过国内流传的大部分是南斯拉夫电影《桥》的翻译版本。
说起来,《桥》里面的游击队也有一个意大利人,而且武德充沛。这据说是体现了南斯拉夫游击战争的真实情况,确实有很多反墨索里尼的意大利人到了南斯拉夫来参加抵抗运动。
***思想控制下的意大利人费拉不堪,红旗下的意大利人武德充沛,结论是***不行。
不过,保奈美居然知道这首歌,有点意外。
“保奈美你听过这歌?”
“为什么没听过,这歌还挺有名的啊。”保奈美疑惑的说,“还有日语版呢,十年前学生们都在唱哦。”
保奈美话音刚落,晴琉就弹起和刚刚不一样的和弦,开始唱这首歌的日语版。
和马听着歌,开始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打节拍,指尖有节奏的打在少女光滑的皮肤上。
说实话,和马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了。
一曲结束,日南里菜冷不丁的说:“我也有个疑问,桐生师父你好像很自然的就搂住了美加子师姐和保奈美师姐,难道师父你已经和两位师姐走到这一步了?”
和马这才想起来,刚刚是跟美加子闹着玩,搂了上去,然后就一直没松开。
自己好像白吃了那么长时间的豆腐。
他赶忙收回手:“呃,不是,我只是……忘了收回来了。”
保奈美:“没关系,我也不在意。”
你倒是在意一点吧。
和马心中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美加子:“切,还是被发现了,我本来想着就这样一直赖到泳装派对结束呢。”
玉藻端起茶杯,咕噜噜喝茶。
“等一下!”和马喊道,“你茶杯哪里来的?”
玉藻一指池边喷水的石雕:“这个雕塑的基座是个柜子哦,里面有酒有茶。”
说着玉藻打开那柜子,从里面拿出个盘子放在水上,再拿出一瓶那种用日本特色酒瓶装着的酒,放在漂浮的盘子上。
“看。”她说。
美加子感叹:“好厉害,原来上流社会真的会一边泡温泉一边这样喝酒吗?”
保奈美:“会哦。这种盘子都是特制的,重心在中部靠下的位置。另外酒盘子能不能浮起来,也是判断温泉好不好的标准之一,好的温泉水里矿物质浓度大,盘子会飘得很稳。”
和马哦了一声,又学到了没用的知识。
他对玉藻说:“赶快把酒收起来,甘中学姐回来看到酒,就会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非要喝的。”
玉藻笑着把酒杯和盘子都收回了基座下面的柜子里。
这时候晴琉忽然抬头:“啊,看到月亮了,刚升上来的。”
其他人也一起抬头,果然看见围栏的边缘出现了皎洁明月。
保奈美伸手拿过遥控器,把露天浴池的灯光关了一部分。
皎洁的月光落在烟雾升腾的浴池周围,落在少女的肌肤上。
有那么一瞬间,和马以为玉藻头顶盘成团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
待他定睛一看,却还是油光发亮的黑。
啧,可惜了,还以为是白毛大狐狸呢。
晴琉:“月色真美啊。”
她大概只是感叹月色,但其他人全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
晴琉察觉到目光,疑惑的皱眉,然后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只是在感叹月色而已啊!”
“晴琉琉,你的想法我们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啦!可惜某人太渣,才装作视而不见。”美加子突然发动了必杀一击。
“我见了,而且也接受了。所以现在我们才像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啊。”和马顿了顿,“我们道场,就是个大家庭!”
除了玉藻,几个妹子都一起摇头。
日南里菜:“渣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桐生师父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和马正要反驳,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和马问。
“是蒲岛。”
“什么事?”
“是这样的,桐生老师,又有几个大学生来我们这边投宿,我们说旅馆已经被包场了,让他们去温泉街上找其他的旅馆,但是他们借用电话问了其他几个旅馆,结果发现都被订满了。”
和马:“来问我的意思是?”
“我们旅馆作为镇上最大的旅馆,其实还有很多空房间,这么晚了赶他们回几十公里外的镇上好像也不好……”
“大岩川先生怎么说?”
这旅馆是骚尼音乐包场的,大岩川是骚尼在这里的话事人,理论上这个事情他同意就行了。
蒲岛女士回答:“大岩川先生让我来问桐生老师的意思。”
和马想了想,忽然过了灵感,问:“这几个大学生,是哪个大学的?”
“是明治大学幻想生物研究会一行。说是来祭奠去年死去的同伴的。”蒲岛女士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