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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臧洪没想到,就是自己这么一个谨小慎微的变化,已被何咸精确地捕捉在了眼中。
得到这一讯息的何咸,直接便厚颜无耻地断言道:“张邈不会与桥瑁一路,因为臧功曹刚才松了一口气”
臧洪先是一愣,随后便简直想跳起来杀了何咸——因为他这会儿终于明白,何咸带他来参加军议,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了!自己被关在何咸大营中,纵然知晓万千军事机密,也根本传不回酸枣大营。可自己却最清楚酸枣大营里那些士人的动态,也会因为何咸等人的分析而产生情绪变化.他何咸就是借助自己,来获取酸枣大营
里最隐秘、最细微的情报!
这该死的何咸,简直就该千刀万剐,就该被人挫骨扬灰!
一时间,臧洪憋得满面涨红,双目喷火。那副激愤怨恨的模样,就好像他是一位刚烈而坚贞的女子,何咸就是夺了他贞操的臭流氓
更可恨的是,这无耻的流氓还提起裤子不认人,随后看都不看臧洪继续言道:“排除刘岱、袁遗、张邈、张超这四路人马,那剩下的就只有那位只善高谈阔论,褒贬是非且还没一点眼力见儿的孔伷了。”
说完这些后,何咸这才看向臧洪,照样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好了,臧功曹你这台活体检测仪已经没啥用了,还是先回营帐里歇息吧.”
臧洪这下彻底疯了,就算他被绑缚着双腿,也蹦着上前想要撞翻何咸解解恨不可:何咸,你太无情了,提起裤子不认人也就算了,还用完了就扔.你把我臧洪当什么了!
可渣男就是渣男,没等臧洪蹦到何咸身前一丈的时候,何咸便起身对着众人言道:“今日军议也便到此了。明日若斥候密间探查到的消息,如我等分析无差,我等便再在此聚首,商议破桥瑁、孔伷之策!”
话音刚落,众人起身告退。
可怜的臧洪,就在蹦两下就能碰到何咸的时候,忽然就被程咬金一伸手,如提童稚般将臧洪给提了出去就这样,臧洪仍旧呜呜怒骂不止,跟杀猪似的。
看到这一幕,何咸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唤住韩浩道:“元嗣,有空就去臧子源营帐里坐坐。我觉得,你们之间应该比较会有共同语言。”
韩浩一笑,明白了何咸欲收服臧洪的意思,拱手道:“属下知道了。”
待众人一一退下,大帐内终于只留下了平阳公主一人。
这时候,始终未发一言的她,不由疑惑地望着何咸道:“夫君,酸枣大营今后会有何变动,媚儿妹妹那里自会有结果,一览便知。既如此,夫君为何又要煞费苦心,在此平白分析推测这么多?”
何咸一笑,悠悠伸出一个指头:“第一,若结果与我们分析得一模一样,便证明我们彻底洞悉了那些酸枣士人。就算错了,也可及时纠正嘛。”
平阳公主点头,知己知彼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然后,何咸又伸出第二个指头:“第二,若结果与我们分析得一模一样,那自然会更加坚定元嗣、义贞效忠的信心;也会让文远、明正看到,我等确实比吕布实在高明太多了”
“还有那位盖元固,我已透露了一些与董卓尿不到一个壶的暗示。他若见我等料事如神,必然会对我等多出几分兴趣,有助于我们以后拉拢。”“剩下对于杨修来说,便会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借此磨掉他的一些骄矜轻佻之气;最后那位臧子源,见识到我等不同于那些清谈无谋的酸枣士人,他便会经历到绝望。那个时候,我等才好出手劝
诱嘛。”
平阳公主再度点头,虽然何咸这些作用听起来很虚,也很细微。但成功总在细节的积累和完善,何咸这等做法也的确有利无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何咸悠悠伸出第三根手指,身子缓缓前倾,神色也一下凝重严肃起来。可就在平阳公主也凝神静气,做好迎接这个重要消息的时候。何咸却见平阳公主中计,陡然贱贱一笑道:“我又不能引兵率众冲锋作战,反正闲着都是闲着,当然不如聊聊天还能顺带装逼喽这么美的事儿,
不干白不干嘛。”
说完这话,何咸当然起身就要开溜。
然而,他实在低估了平阳公主的反应速度。只见平阳公主陡然如出击的雌豹,迅猛地便扑住了何咸,举起剑鞘就砸何咸的脑袋:“装逼,装逼!如今一天到晚,你就知道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