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反倒利于董卓安插亲信,致使我等掣肘重重。不若我等
在此之前,便将一万羌胡兵还与董卓,也好减轻董卓对主公忌惮防备之心?”
“公明言之有理。”看着徐晃很是成长了不少,何咸不由身为欣慰,当即便采纳良言道:“明日,我等便以天子公卿及太学生已入函谷关,无须太多兵力护卫之理由,将一万羌胡兵还与董卓。”“此举明智而舒缓,不失为一条妙策,然终究治标不治本。”姚广孝此时扮演起了问题制造者的角色,将一些可能的疏漏和不利都摆在了明面上:“迁徙百姓不过十余日时间,在此之后董卓便会火烧雒阳。而
此举之后,为保后顾无忧,想必便是董卓商议任命河东太守之时。不知主公在此之前,有何妙策令董卓侧目动心?”“镇压白波贼一事,无论董卓再怎么商议,其中人选终究少不了在下。在下之师贾文和也早知在下心中之志,想必会在此事尽一番心力。”何咸摩挲着昨日刚刮好的光溜溜下巴,眉目凝重地言道:“还有李儒
,此人虽非什么深明大义之人,但至少也能看出派在下入河东最为合适。”
“有董卓这两位心腹智囊举荐,再算上我曾有成功讨灭白波贼的功绩,难道还不够吗?”“不够!”姚广孝一句话便断了何咸的痴想,冷硬回道:“主公只看到了有利我等之处,却忘了我等更乃凉州将校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如今董卓喜怒不定、患得患失,只需一人提及主公入河东后董卓便鞭长
莫及,那董卓便不会轻易放手。”
“河东那里不是还有牛辅?”何咸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让自己的女婿看着我,难道董卓还会不放心?”
“主公与牛辅交情匪浅之事,董卓早已知晓。而且牛辅不过中人之资,难以遏制主公,故而董卓根本不会因此而心安。”
姚广孝微微一笑,挑破了何咸的小聪明:“若想令董卓大信,必要有一番割骨剜心之代价,方能达成。而那样的代价,属下不知主公是否能够承受?”
何咸完全猜不出姚广孝究竟有何计策,可从他那番凝重沉痛的语气中,何咸便察觉出姚广孝接下来的话,必然惊天动地。
“姚军师有话但请直言,厮混这大半年,在下不仅得罪尽了凉州将校和公卿士大夫,更违抗圣命屡屡逼迫天子,早已心如坚铁。纵然天大之事,本中郎想必也能坦然处之。”
何咸这话还真不算吹牛。这大半年来,只有读者们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而那些阴诡重重、命悬一线的要命事儿,换在前世的他身上,早就被吓趴在地上了。
可何咸想不到,这样的信心十足的一番话,却仍旧换来了姚广孝似疑非信的眼神。沉默了很是有段时间后,姚广孝仍未开口,只是将藏与袖中的手,指在了地图上的弘农一地。
所有人都不明白姚广孝究竟是何意思,毕竟弘农与河东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么都搅合不到一块儿。然而,何咸只是看了一眼,当即面色煞白,冷汗涔涔而出。须臾过后,他陡然掣出利剑指着姚广孝怒斥:“道衍,你莫非要让在下当那弑弟求荣的无耻之人不成?若在下当真如此,日后将如何面对世人,又
如何可安身立命,图谋天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这时候,所有人都明白姚广孝是什么意思了:他指弘农一地,乃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暗指被董卓废为了弘农王的少帝刘辩!这一刻,所有人也都明白了,何咸跟董卓之间的所有纠葛,其实也便源于这个弘农王刘辩——刘辩虽然姓刘,可他的母亲却是何咸的亲姑母,他的身体里也流有一半何家的血!更可恶的是,关东士人打出
的旗号,正是要扶刘辩复位,覆灭董卓一手把持的朝廷。
这个最大的障碍不解决,何咸便永远别想被董卓放心地派出去。毕竟,历史可不是小说,董卓也绝没有那么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