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与那些匈奴骑兵手中的一样,但锋利程度却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不少匈奴悍妇也加入了反击的战斗中,可在滚滚洪流和闪亮的弯刀面前,她们的血勇根本不堪一击。其中的缘故,并非匈奴人不剽悍,而是这支部落当中没有多少壮年男子。她们的丈夫、兄长、父亲早在之前跑去了雁门,准备南下劫掠汉人的财富,只留下一些老幼妇孺照看着牲畜牛马——这样的一支部
落,莫说只有千人,便是有万人也根本难以抵御张辽麾下三千精锐。战马嘶鸣、牛羊乱奔,部落中央的水洼里迅速变成了红色。而战斗也结束地十分快速:几乎只是一轮简单的冲锋,还未真正开始分散屠杀的时候,战士们发现战斗已然结束了。唯一还在杀戮的,便是那些
精通骑射的骁士们,驾驭着战马追杀着那些纵马逃窜的匈奴人。
这样的战斗,未免有些出乎张辽的意外,尤其当他看到一些俘虏还帮忙着收拢着牛羊时,张辽便更加不理解了。“将军,草原就是如此,这些匈奴人野蛮愚昧,部落间的仇杀掳掠每天都在发生。女人、孩子就和牛羊一样,从来都是男人的奴隶和财产,草原上的这些人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向导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强
弓,试了试弓弦的力度后,才向张辽解释道。张辽这才看到,那些俘虏们虽然一个个都因面露不安,但却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对于这样的情景,张辽沉默了片刻,才悠悠开口:“若真是如此,主公驯服这蛮荒草原,恐怕还会更容易些。甚至,对于这些
匈奴人来说,也是一场脱胎换骨的改变。”
“打扫战场,准备离去!”环顾过一个个俘虏,看到那些妇女和小孩都冷漠麻木地低下头后,张辽才一点都不顾忌地吼出了汉音。
随着这声话落,张辽明显看到这些人都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
他们眼中的情愫很是复杂,有惊愕、有怀疑,但随后看到张辽正冷厉扫视着他们的时候,又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部落当中的久远的传闻,蓦然从脑海中升起,令他们发出了一阵灵魂中的战栗.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那久远的传闻里,匈奴勇士不敢南下牧马弯弓,而出嫁的匈奴妇女,面上都没有什么装饰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那样的时日,难道又要来临了吗?
这些匈奴人丝毫不知道,也不知他们以后的命运会如何
三日后,
杂乱的马蹄声惊起了几只秃鹰,扑翅着飞上了高空。一边飞还一边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凄鸣,越发显出几分苍凉和血腥。一支数百人的匈奴男子赶到了这里,面沉如水,被眼前的一幕所深深震惊:原本应该是祥和悠闲的部落已一片狼藉,毡包被焚,帐蓬倒伏,成群地的牛羊还有无数马匹不知所踪,昔日热闹纷繁的营地一片
死寂,只有河滩上巨大的火堆似乎还残留着余烬。一阵风吹来,带去不少骨灰飘扬至这染血的大地.
空气里没有多少血腥味,只是这种苍灰死寂的气味,却令人更加惊悸愤怒!
“究竟是哪个部落干的?”领头之人怒不可遏,忍不住挥舞起手中的弯刀,却又不知道该劈向何处。
他吼的是‘哪个部落’干的,而不是‘什么人干的’。在他看来,于匈奴后方这个地方,只会是匈奴部落或鲜卑贱种所为。至于说汉人的军队?这些年,他们何曾抵达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