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惠娘喊了一句,可对方编得很圆,她没有证据,急得直冒汗。
此地是九麓州,民众亲近九瑶宫,自是信周茵如一些。何况,惠娘只有空口白话,周茵如却有和离书为证。
众人望向惠娘的眼神,已经带了谴责。都说东越人狡诈,果不其然,难怪掌门不愿意认他们。
付尚清叹了一声,道:“茵如,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也是走投无路。”
惠娘没想到付尚清这就装上了好人,直犯恶心,当即啐了他一口:“付泽,你忘恩负义,还要泼恩人脏水,早晚要遭报应的。”
“惠娘……”
付尚清刚想开口,那边陆明舒大叫一声:“娘!”
却是陆清仪得了宇文师输送的内力,回光返照。
“娘,你怎么样?”
付尚清也蹲下身,柔声道:“清仪,你这又是何苦?”
陆清仪不去看他,对陆明舒露出个艰难的笑,将手伸向惠娘。
“夫人!”惠娘目中含泪,握住她的手。
“惠娘,不用再说了。”陆清仪气息微弱,“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夫人,他们……”
陆清仪轻轻摇头:“惠娘,你我虽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如今我要去了,只求你一件事。”
惠娘悲泣:“夫人……”
“我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明舒,她还太小,只求你看顾她长大成人。”又望向陆明舒,“明舒,从现在开始,惠娘就是你亲姨,以后要视她如母,明白吗?”
陆明舒眼中滚落泪珠,转身对惠娘叩头:“惠姨。”
惠娘抱住她,泣声不止。
陆清仪嘴边露出恬静的笑,慢慢转过头,看着付尚清。
这个男人,比他离开时成熟多了,早年郁郁不得志的落魄已经不见,威仪凛凛,极有一派掌门的气势。
“付泽。”
“清仪。”付尚清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避开。
生死关头,陆清仪看着这个男人,眼中一片平静:“我知你已不同以往,不管你对我是恨是怨,明舒总是你的孩子。如果你还念着往日的情份,给他们一条活路。”
付尚清道:“这是自然。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陆清仪冷笑一声,转开头,将最后的目光定在女儿脸上。
她徐徐露出笑容,眼中却带着悲意。
意识逐渐模糊……
“夫人——”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