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气昏了头,才想起这事,不过他还以为那萧锦月会纠缠不清,死待在府上不愿走,没想到她竟然真就这样走了。
“去相国府!”昱王又一阵风似得出了王府,怒气冲冲去相国府兴师问罪,准备找人撒气。
结果——
“小女不在府中。”萧相国说。
昱王脸一沉:“萧相国这是在敷衍本王?”
萧相国对他这态度也觉得心里不爽快,但面上仍是和善,“昱王爷多想了,小女自觉无脸见人,此时正在女观内修身养性,此事阖府上下都知晓。不知昱王爷有何事要找小女?”
昱王哼了一声,“本王是来问问她,为何污蔑本王。”
萧相国大吃一惊:“昱王爷这是何意啊,小女从来性子内向又懦弱,怎么会平白污蔑他人。”看昱王爷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听说还从宫内带了个太医回府,有病这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了,萧相国想,这昱王看着高大挺拔,没想到外强中干,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昱王这会儿冷静了些,也想起萧锦月平日里的做派,软弱可欺,确实不像会传出这种谣言的人。他性格多疑,此时就怀疑起是自己那几个兄弟争宠夺权搞出来的事,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肯定是那几个兄弟利用萧锦月的事来污蔑他!该死的!
他起身离去,也不想再去看萧锦月那张总是哭个不停的脸了,又直接回了昱王府。李侧妃等了他许久,这时候捂着脸来求见,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她那脸还有些红。
听她哭哭啼啼地诉说委屈,昱王根本不耐听完,他最讨厌女人哭闹,不过,他将怀疑的眼神投向李侧妃,“你一向与那萧锦月不和,她与人私通之事,可是你传出去?”
李侧妃猛然一僵,垂下的眼睛里有些恐惧,她确实在其中推波助澜,但后来事情不受控制,到处都传昱王不能人道,她就再不敢插手了,此时也是后悔万分。
“妾……妾没……啊——!”
昱王一脚将她踢得滚倒在地,沉声怒道:“滚!”
……
“唉,你们听说没,咱们那位三哥,听说他可是不能人道呢。”穿着华贵紫衣的年轻男子坐在酒楼之上,摇着扇子笑说。
一个老好人模样的男子道:“六弟,此事只是传言罢了,说不定只是误会。”
“误会什么,我看这事十有八九错不了。不然他那个王妃为什么会偷人?还不是他满足不了自己的女人才会让她们去偷野男人,再说了,你看他府上这么多年,也确实没人生出个一儿半女啊。”头戴金冠的男子饮了一杯酒,脸上尽是嘲笑。
若是平白有传言说昱王不能人道,那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可先头有昱王妃这事,就比较可信了。毕竟昱王那模样那身段,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昱王妃萧锦月容貌却只是寻常,还痴恋昱王,当初死活要嫁给他,闹出了不小的事,若非房事不和谐,何至于此。
因此坊中人大多是信了的。
老好人模样的四王爷也不说话了,端起茶杯喝茶。这几位王爷聚在一起,面上看起来一派和谐,私底下也是心思各异,这会儿就都在猜测对方在这事里究竟有没有出手。
此时坐在窗户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少年忽然站起来,对着下面的街道摆手喊道:“玉哥!”
其他三人也往窗外看,只见一人带着一队侍从骑马经过,听到声音正勒停了马仰头看来。
马上之人一身繁花锦袍,花里胡哨,若不是那张脸着实好看,压得下这身装扮,恐怕就会变成一个笑话了。放眼这整个洛都,除了这位,也没人能再把这身衣裳穿出这样的效果。
“玉哥,上来喝酒啊!”窗边的七皇子热情招呼。老好人四王爷也走过去,喊道:“琢玉,上来与我们一道饮酒吧。”
马上之人摇头,“今日新到了一批新布,我赶着去制新衣呢,下次吧。”说罢便拱一拱手,骑马奔远了。
此人名为奚琢玉,乃大长公主独子,皇帝怜惜这个外甥年幼丧母,父亲奚大将军又一直镇守边关,从小就将他放在宫中同众位皇子一起养大。对于他,皇帝甚至比对自己的儿子们更加疼爱,前两年几个年长的王爷封王,便连着他一起封了个玉陵王,比他父亲的品阶还高一级,在整个大魏也是只此一份的殊荣。
而这位年纪轻轻,又有洛都第一美男称号的玉陵王,有两个怪癖,一则喜爱新衣,花色越繁复他越喜爱,审美似乎与别不同。二则喜好养狗,据说玉陵王府中养的狗比奴仆还多,特别是有几只凶狠的看门狗,寻常人都不敢踏进他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