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焘,叶千植,祝海博,掀开隔离帐篷的房门,在进入到隔离帐篷里面的时候,谭教授已经喝下自己开出药方煎熬的汤药,也许是汤药产生不良反应,正在不停地翻身呕吐黄水。
看到这种情况,祁景焘急忙过去把他扶住问道:“谭教授,你觉得怎么样?”
谭凤琦抬头看到是这三人过来的时候,他的神志还是正常。只是,看上去脸色惨白,双眼浑浊,哪里还有一丝名医风范?
“祝院长,叶教授,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那些患者啊!我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感染了,那两位患者的治疗,我可能负责不了了。”谭凤琦满脸痛苦地说道。
虽然在军机上的时候,他们早就做好思想准备,猜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才刚刚过去一周时间,他自己就被感染了。这就是典型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老谭,你会没事的!”叶千植安慰道。
谭教授苦笑一声,摇头不语。
大家都是中医名家,罗家村的瘟疫情况有多复杂,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么多中西医专家教授和护士被感染,对于这些中西医专家教授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叶千植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
祁景焘可没时间安慰谭教授,第一时间,看了谭教授自己开的药方,然后,抓住他的手,给他把脉查看他的脉象。
祁景焘盯着谭教授的眼睛肯定地说道:“谭教授,你感染了伤寒!”
“不错,只是我都喝了两剂药,没有如何效果!”谭教授无奈地说道。
“祁医生,他这是属于什么伤寒啊?”叶千植问道。
“叶老,这不是普通的伤寒,是属于斑疹伤寒。”祁景焘肯定地说道。
斑疹伤寒,对于许多中医师来说估计非常陌生,正是这种伤寒,造成当年莫斯科瘟疫大爆发,差点把莫斯科城都给毁掉。斑疹伤寒这种症状出现在罗家村,更说明这次瘟疫的复杂性。
“斑疹伤寒?”叶千植和祝海博都不敢相信。
但是,以祁景焘的医术,和之前给其他感染患者辨证论治之后对症下药的情况来看,祁景焘确实没有出现过错误。
“谭教授,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寒热往来,发无定时,午后或者夜晚,更加严重,汗出黏毛,胸胁胀满,口苦咽干,呕吐黄水,舌边尖红,苔黄腻。还有,刚开始,头部出现剧烈疼痛,周身疼痛,高热。”
祁景焘刚刚说出具体症状,谭教授满脸惊讶地看着祁景焘说不出话来,因为现在祁景焘说到的病症,正是他自身真实的感受。
原以为自己辩证出是伤寒,给自己开药喝下去,应该会有效,但是,喝下两剂汤药之后,给谭教授自己的感觉,却是越来越严重,说明自己的辩证有误。
“在中医上,伤寒和副伤寒是属于温水显范畴,斑疹伤寒却是属于瘟毒发斑,瘟毒发斑,更偏向于温病。所以,你开的药方,没有做到对症下药,不会产生治疗效果,!”祁景焘不紧不慢地地说道。
对于中医来说,古代很多瘟疫,都是直接称呼为伤寒,流感,温病,没有现代医学区分得那么清楚、细致。甚至,古代的时候,出现的瘟疫,流感,温病,鼠疫等等都统称瘟疫。
但是,这些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历代中医名家在典籍上还是有记载的。比如,最著名的,正是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
伤寒难治,温病更难治,现在谭教授的情况正是那样,他只是按照一般伤寒药方来治疗,自己给自己进行诊断,开方让护士煎药,喝下去,然后就是等待,结果却没有产业什么效果,反而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