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亦思巴奚之乱持续近十年。
期间赛甫丁攻占福州,但在去年被汉族地主武装支持的理论上福建最高长官燕只不花重新夺回,不过攻城期间持续围困三个月造成了城内人吃人,而阿迷里丁占据泉州后被部下那兀纳杀死,这时候那兀纳在蒲家支持下依旧占据泉州,最终直到三年后,这些家伙才被陈友定一一荡平。
这也是杨丰要来的原因。
燕只不花和刚刚经历了人吃人的围城战的福州守军当然没有能力在海上迎战南征军,所以只能退守福州城等待陈友定的救援。
后者在延平顺流而下用不了几天。
然而……
“不需要那么麻烦!”
杨丰背着手淡然说道。
“传令下去,各军在城外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攻。”
他说完就那么走向合沙门。
方国瑛和方明善面面相觑,不过既然仙师下了命令,那么他们也就只好遵从,他们和身后两万大军就那么看着杨丰缓缓走向合沙门,紧接着城墙上的床弩就射出了巨箭,然后这些巨箭瞬间消失在了杨丰前方,而他继续背着手闲庭信步般走着,方家叔侄互相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指挥部下全部跪倒,带着宗教式狂热看着他们的神仙。
城墙上的燕只不花也傻了?
他和那些蒙古将领们一脸懵逼地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候,第二轮床弩射出,结果那些巨箭还是凭空消失在了杨丰杨丰面前。
“点火!”
燕只不花咬着说道。
他两旁数十尊小炮立刻喷出火焰。
这些短粗的铜炮同样可以打实心弹,只不过管短而且火药质量差所以射程很近,远比不上床弩,准确性也悲剧得很,实战价值更多是吓人,数十尊小炮的炮弹在杨丰周围打得泥土飞溅,但却没有一个出现在他周围半径两米以内,倒是这时候床弩更准了,甚至一枚落在地上的都没有,全都在杨丰前方凭空消失。
燕只不花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的确凭空消失。
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消失,只要快命中这妖人了就立刻消失。
他真得茫然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城墙上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很快杨丰就进入弓箭射程。
“放!’
一名蒙古将领吼道。
那些早就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同时松开弓弦,密密麻麻的羽箭就像阴云般撞向了杨丰,然后又全都在瞬间凭空消失,不过这时候燕只不花倒是看出点异常,在那些羽箭消失的时候这个妖人面前仿佛一片黑雾落下。
“妖法,绝对妖法,立刻去请开元寺的大师们过来,不用担心,咱们还有护城河和城墙……”
他自信满满地说。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下意识地向前一趴,难以置信地看着走到护城河的河面上,就像踩着海边沙滩一样继续闲庭信步的妖人,那妖人一脸鄙夷地也在看着他,就在同时他两旁的火炮再次喷出火焰,这样的距离倒是准确性有了,然而就像那些箭一样,炮弹也凭空消失在这妖人前方。可怜的燕只不花就像面对霸王龙的小京巴一样茫然地看着,看着他就那么在无数床弩,弓箭,大炮徒劳地攻击下走过护城河,一直走到了城墙下。
一名蒙古勇士崩溃般抱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下。
然后那大石头也消失了。
就在同时一丈宽的城墙开始诡异地如泥浆般向下流动,并且在流动中变成了一级级台阶,一直延伸到了这妖人脚下,他依然保持着闲庭信步的淡然踏着台阶走向城墙顶。几个勇敢的士兵立刻拿着长矛攒刺,然而他们的长矛还是消失在这妖人两米內,甚至一个倒霉的士兵因为胳膊伸得太长连半截右臂都消失了,在他的惨叫声中包括燕只不花在内,所有人都木然地看着那妖人一直就那么走到了站城墙上,然后又一直走到燕只不花面前。
“无知的凡人!”
杨丰看着他鄙夷地叹息着。
燕只不花的腿哆嗦着。
杨丰的右手缓缓抬起,就在同时燕只不花手中原本还想举起的阿拉伯式弯刀自动脱手飞出,静静地悬浮在他俩中间,然后刀柄自动脱落,本来就弧度很大的刀身就像被弯曲的弓一样向后继续弯曲,很快变成了一弯真正的弯月,而且比之前更加光滑反射耀眼的阳光。
燕只不花茫然地看着。
杨丰突然露出一副和煦的笑容。
几乎就在同时那柄圆月弯刀寒光一闪,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到了燕只不花的另一边,而刀刃上一滴鲜血缓缓滴露,燕只不花张开口想要说句什么,然而随着一阵风刮过,他的头颅却从脖子上掉落,紧接着鲜血如喷泉般直冲天空。就在同时杨丰向前迈步,那柄依然悬浮半空的圆月弯刀如有生命般在四周迅速环绕一圈,他周围所有蒙古官员和士兵的头颅就像燕只不花一样瞬间坠落。
就在死尸倒下的声音中,杨丰继续迈步向前。
那把圆月弯刀继续环绕他旋转。
然后伴随它的旋转更多的官员和士兵人头坠落,下一刻整个城墙上一片末日般的混乱,所有官员和守军都在发疯一样尖叫着,拼命互相拥挤践踏着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敌人,甚至有人不顾高耸的城墙直接跳了下去,而在他们后面杨丰继续闲庭信步,那柄圆月弯刀继续不停地旋转在他周围收割一颗颗头颅,喷射鲜血的死尸伴随他向前的脚步一刻不停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