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又岂敢再在你面前托大……”
“就叫天哥吧!”刘梓棠根本就没有理会陆一凡的客套,自己就决定了这件事,“老人们说了长幼要有序,岂能不懂礼数的乱叫?”
看着说的煞有其事的刘梓棠,陆一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天哥,你和我爹是怎么认识的?”刘梓棠将心中疑虑许久的问题说出了口,“我看他好像很尊敬你,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我爹这么尊敬过外人,而且你还这么年轻。”
“你和你爹的关系不是很糟糕吗?”陆一凡反问道,“既然关系不好,你怎么又知道你爹对外人是什么样子呢?”
听到陆一凡反将自己一军,刘梓棠不禁嘟囔道:“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接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的精光,饶有兴致地问道,“天哥,以前我爹是不是你的手下?”
“手下?”看到刘梓棠大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陆一凡也不得不找个借口搪塞道,“算是吧!曾经我也是边卫府的旗主,那时候你爹还不是。”陆一凡这话也不算撒谎,曾经习尘做北疆都督的时候他的确做过边卫府的旗主。
“我猜就是!”刘梓棠一副自己早就猜到的模样,撅着小嘴点头道,“我爹只有对比他地位的高的人才会这么……这么毕恭毕敬。”
陆一凡似乎听出了一丝话外之音,眉头一挑,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怨恨你爹把你许配给常栩为妾?”
“那不是许配,是卖女儿。”陆一凡果然猜中了刘梓棠此刻的心结,刘梓棠嗔怒地说道,“那个常栩都已经七十多岁了,我爹他怎么能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就把我献给一个都能做我爷爷的人呢?”
“官府之中有很多事其实都是身不由己,或许是常栩以你爹的性命来要挟,又或者是常栩以其他一些你爹很看重的东西来作为要挟,总之我相信刘旗主把你许配给常栩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陆一凡劝和不劝分,也只能尽可能地替刘棠说些好话。
刘梓棠轻哼一声似乎不想再过多的谈论刘棠,只见她黛眉一挑,好奇地问道:“我听刘二说那个常栩大人是北疆边卫府的都督,那他既然要娶我为妾,你又是怎么说服我爹拒绝他呢?在北疆,这个常栩不是最大的官吗?”
“官大不等于无法无天。”陆一凡正色道,“就算他是圣域领皇也不能强迫别人嫁给他,谈婚论嫁首要是你情我愿,如果借着权势就可以强取豪夺,那圣域岂不是早就乱套了?”
“村里的老人都说民不与官斗,我爹就是官,连他都怕那个常栩都督,天哥你怎么能不怕他?”刘梓棠依旧对陆一凡的事情一知半解,陆一凡看得出来,直到此刻她的心中仍旧对明天的事忧心忡忡。陆一凡知道若是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刘梓棠的心是不可能踏实下来的。
“你害怕常栩?”陆一凡问道。
“在北疆之中他的官最大,谁不怕他?”刘梓棠无奈地说道,说着话她还用手支起自己的脑袋,一脸惆怅地说道,“如果我是陆一凡就好了,那我就不用怕他了。”
“哦!”陆一凡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崇拜陆一凡是因为他不怕这些大官?”
“当然了!”一提起陆一凡刘梓棠顿时来了兴趣,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兴奋地注视着陆一凡,道,“如果我认识陆一凡的话,那这个常栩都督一定不敢做出这等不耻的事情。”
陆一凡反驳道:“如果没有陆一凡,你一样也不用怕他。天底下有几个人认识陆一凡,那其他不认识陆一凡的岂不是不要活了?呵呵……”
刘梓棠摇头道:“不认识陆一凡可以认识韩灵儿、可以认识其他厉害的大人物,天下的事不就是如此吗?官府有官官相护,我们寻常百姓之间不也在相互攀比着背后能找到的靠山吗?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只要能说出来也是一种引以为傲的自豪。”
陆一凡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摇头道:“与其去卑躬屈膝的找靠山,为什么不能自己努力做别人的靠山呢?”
刘梓棠点头道:“这就是寻常人和陆一凡那种大人物的区别,本质上就不一样。”
陆一凡看着刘梓棠提起陆一凡那副憧憬的目光,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苦涩,安慰道:“放心吧,我能说服你爹推掉这桩婚事其实是因为我……我认识金陵城的大官,而且……关系还不错,所以常栩不敢得罪我,一定会听我的话不纳你为妾。”陆一凡胡乱找个理由搪塞,一句话说下来竟是断断续续了好几次,不过好在这种蹩脚的借口刘梓棠并没有听出来异常,反而还信以为真,脸上也终于展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陆一凡说罢便是习惯性地再度叹了一口气,接着便举着酒壶又喝了一口酒。
“竟然能认识金陵城的大官,天哥,我真的很好奇你曾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刘梓棠幽幽地说道,说话的时候一双好奇地眼睛还不住地在陆一凡上下打量着。
“什么人?和你一样,都是圣域的人呗。”陆一凡苦笑着回答道。
“不,其实你和我们不一样!”
刘梓棠此话一出,陆一凡的心也随之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