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们去干吗了!”
他们回到屋外,有水龙头清洗的地方,杨潇刚从屋里出来,如同见鬼了般。
“还有这个小鬼是谁。”
顾诗把刚才的情况和杨潇说了一遍,难为漆维已经忍受了一路身上的泥水,他皱着眉捡起水管冲洗。
“你认识他家大人吗,两个老人家,去通知一下。”顾诗问。
杨潇连忙窜到大厅,大喊一声,“老舅!出来!”
小孩抱着橘猫,两个都浑身污泥,任人围观。
等舅舅出来,中年男人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怎么搞成这样,唐唐,你又从爷爷奶奶身边偷跑出来了?!”
杨潇把顾诗告诉他的情况给他说了下。
“他爷奶是过来乡下玩的,就住在附近,唐唐,跟我走,带你去找爷爷奶奶。”
杨潇舅舅带着小孩找人去,不忘回头对漆维道:“楼上有洗澡的地方,要是没带衣服就穿我的,让靓靓帮你拿。”
顾诗看着他们走远,神情复杂的对上男生的目光。
漆维:“我去换衣服。”
顾诗点头,低头看着他染上泥巴的球鞋,“先把鞋脱下来,我把它洗了。”
漆维犹豫,顾诗疑惑,后又反应过来,“你害羞啊。”
漆维不自然的撇开脸,半晌后听话的把鞋和袜子都脱了放地上。
顾诗又道:“洗完了记得把衣服也拿下来给我。”
漆维面无表情的问:“内衣裤要吗。”
顾诗拿些的手一顿,猛地抬头,震惊褪去,笑容出现在嘴角,她柔声答应,“好啊,你不介意的话……”
漆维转身就走。
顾诗笑容不止,直到他进来了房子,旁边有人保持着呆滞的表情,她才想起杨潇还没走。
显然他对两人的对话听的目瞪口呆。
顾诗:“你听见了?”
“啊?你说什么?”呵呵呵。
一直被当做空气的杨潇回响他们关于内衣裤洗不洗的对话,登时像偷听被抓的人逃也似的跑走。难以置信,顾诗居然也是那么主动的人!
太阳底下,顾诗在一楼的柜子里找到了洗衣粉和牙刷。
她坐在凳子上,把浸泡在盆里的球鞋拿出来一只仔细刷洗,漆维出来时球鞋已经擦的干干净净摆在一旁,袜子被挂在旁边的树上。
顾诗察觉到他到来,见他焕然一新的干净模样,一手提着袋子。
漆维在她前头开口,目光落在她洗过鞋袜,长时间沾水红通通的指尖上。
“我自己来。”
衣服上都是泥,自然是不好用别人家洗衣机洗的。
顾诗也不介意,可是……“你洗过吗?要是洗不干净就穿不了啦。”
不过一套衣服,对漆维来说本是可以扔掉的,但有顾诗提前说要帮他洗衣服时,鬼使神差就留了下来,等见了她坐在凳子上,温柔凝望自己的样子,不会洗衣服的他把衣服倒进盆里。
他蹲在顾诗身边,一把握住她要碰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下,能闻到她手上余留洗衣粉的香气。
“怎么洗你说,你就别碰了。嗯?”他抬眉坚定的示意,舍不得她伤手。
顾诗:“那你坐过来,我教你。”她把椅子让给他,站在漆维身边让他先过一遍水,把衣服上的泥土都泡软再清洗。
不远处听说她哥掉池塘里了,在群里看到杨潇发出来的照片的漆露大张着嘴。
十几年也许除了内裤自己洗的她哥居然在洗衣服??
哦,旁边还有顾诗在手把手的教。
杨潇:‘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戏里是不是这么唱的?
群里水了好几百条消息,顾诗顺着后面的新消息看下去,含着笑摇头,“他们真能说。”
漆维还在和衣服做斗争,闻言问:“说什么。”
顾诗把手机给他,嘴唇微张,“说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漆维顿住,黑亮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夸赞道:“好听。”
顾诗唱完下一句就道:“好啦,你起来,让我洗吧。”
她越看他洗的惨不忍睹的衣服,终于忍不住拉住漆维的手。
两人交换了个位置,漆维自认衣服洗的还好,只是对比顾诗动手,确实洗的并不赶紧。
顾诗哄他,“他们在说什么,你说给我听。”
给找了点事情做的男生听话的照做,还不忘在烈日光线太强照在顾诗眼睛时挡在她面前。
只是他忘了,衣服里夹了件四角的黑边白底内`裤,被顾诗从衣服里抖出来。
两人瞬时四目相对,漆维:“……”
傍晚时,热浪消退,空气中隐隐能闻到残留的洗衣服的清香气味。
阳台上悬挂着男生的衣服,贴身的衣裤仰头就能看见,一只手拿下衣架,将晒干的衣物瞬间收起。
顾诗他们在这里玩了一天,吃过晚饭最后坐一会就准备回去了。
晚饭期间,小男孩的爷爷奶奶带着孙子来道歉一番给他们添了麻烦,又感谢他们及时援手。
小孩也换了新衣服洗干净澡过来的,怀里依然抱着缩成一团的橘猫。
只是有人叫他时,会给反应了,尤其是对顾诗,还主动上前给她摸了摸猫,然后在她身边张望一下,似乎在找把他从池塘里捞出来的大哥哥。
收拾完衣服的漆维提着袋子从楼梯间下来,小孩和爷爷奶奶已经回去了,他迎面就能看见女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桃子味的汽水,慢吞吞的喝着。
顾诗扭头看他,自然的道:“都收拾好了吗,杨潇他们先在车里等我们了。”
“嗯,好喝吗?”漆维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低头抢了一口她的汽水喝。
他捏了捏掌中的软骨,忘不掉在水龙头下,贴身衣裤在盆中随搓揉的手荡起水波的那一幕。
顾诗瞥见他手上袋子里,叠装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那走吧,回家了。”
漆维抓着她十指上扣,黏黏腻腻的。
顾诗踮脚在他嘴边吻了一口,“别撒娇了,他们在催啦。”漆维想说让他们等着,但被嘴角边桃子汽水的湿润吻痕占据注意力,这才勉强的道:“那好吧。”
车上开着窗看他们越走越近的陈时璟:“那边那两个巨型小朋友,请你们快一点。”
天边晚霞越来越红,给人镀上一层旖旎又梦幻的醺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