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引人注目的“帅”字旗附近自然是炮弹最为集的地方,大约有六七枚炮弹对着那里飞了过去,帅旗附近的北军士兵们见势不妙,纷纷抱头鼠窜。作为指挥官,北军指挥官骑在高头大马原本是要下面的士兵更先看到炮弹的,按道理说他应该逃跑也应该会士兵们要快一点。但是问题在于为了表示出他大将军的仪仗,他在自己身边集了大约三百人的步骑兵。如果是之前的火枪战斗或者刀对刀枪对枪的战斗,他这边人多是优势,算是火枪也不会首先命他,等同于穿了一层硕大的人肉防弹衣。但是眼下这炮弹是从山梁发射的,对着的是自己的位置,炮弹这东西他虽然没挨过,但是威力却清清楚楚,别说是这层人肉防弹衣,算是再多几层也挡不住,当即调转马头想要跑。不过问题马出现了,他知道要逃,身边的士兵也同样知道要逃,而且因为恐慌,士兵们逃跑的方向也不是一致的,向着什么方向的都有,甚至还有跑晕头了的对着帅旗方向跑了过来。之前原打算用来挡枪的人群现在成了阻挡马匹前进的绊脚石,胯下的马匹紧张地直喷鼻子,四蹄在地乱踩,但是依旧是被拥挤的人群挡着动弹不得。
随着两颗炮弹落在左近,人群发出了惊叫声,炮弹落在被鲜血浸泡而变得松软的土地没能如同之前料想的那般弹跳起来,只是砸死砸伤了附近的几个北方军士兵,然后在地滚动了一小段距离,顺带着轧断了几条没能躲开的腿。
紧接着又是几发炮弹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落了下来,因为之前北军指挥官觉得地的泥地过于松软,因此特地站在了一大块石头,其一发炮弹说巧不巧地砸在了那块石头。他只觉得炮弹砸在石头产生的冲击夹杂着碎石和冲击波以及气流从他身边扫过,震得他脑袋都懵了,愣在原地好一阵都没醒过神来。过了一小会醒过神来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刚才这枚炮弹在脚下的大石头磕了一个硕大的石坑,溅起来的碎石横扫过他身边,刚才拥挤的人群救了他的命,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帮他挡住了飞溅的碎石,许多士兵此时都躺倒在地惨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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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离开这里!”他心里念叨着,连忙晃动缰绳,想要驱动马匹,但是马并没有动。而且随着他的驱赶动作,马忽然跪了下来,他从马背直接滚落在地。他连忙仔细一看,原来马的脑袋被弹起来的炮弹砸,早已经死了。
他心不知道有多么害怕,两腿直发抖,冲着身边的亲卫们大声喊着,“快!我们快离开!”
“大帅!不能走啊!”旁边有个偏将连忙下马,看来他知道南方军的大炮是对准将帅的位置打来的,骑在马等同于向我开炮。“大帅,我们好不容易打到现在这田地,如若现在撤军,少不得还要死许多兄弟!大炮装填需要时间,我们不妨直接冲山去,夺取他们的炮,杀光他们!”
这大帅毕竟是指挥官,稍一喘气后也恢复了定力,点了点头下令道,“调两营猛士,猛攻左侧山梁,一定要把他们的大炮夺过来!”一名偏将连忙前领命,然后带着两营士兵朝着左侧山梁冲了去。指挥官又看了看右侧,冲着刚才下马那偏将吼道,“右侧山壁形势陡峭,易守难攻,你带两营猛士前,牵制其,待到左侧山梁被夺下来,右侧山壁的敌兵也只能退走。”
他下达完命令,又转向传令兵,大声吼道,“全力猛攻,我不要俘虏,统统杀光!”他现在脸全然没有了之前悠然自得的风度,这群南方佬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真是行事歹毒,一定要统统杀光才能泄愤。
战场两路旗帜向着左侧转向,许多士兵提着武器对着山梁冲了去,口喊着杀;右侧小溪里此刻也有两路旗帜正在前行,虽然说山壁陡峭,但是也不是一定爬不去,统帅虽然说是牵制即可,但是如果能打下来岂不是更好?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偏将身先士卒,带着两营士兵趟水朝着山壁那侧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忽然从小溪游传来了很怪的声音,在纷乱的战场原本应该是没人能听到的,但是怎奈这声音实在太大,把刚刚又嘈杂起来的战场再一次静音下来。
“哗——”小溪里传来了怪的水声,这声音听起来非常雄壮,似乎有千军万马一般从游涌了过来,站在小溪里的那偏将带着手下人还在发呆,他们的后面还有更多的士兵正在跳下小溪,准备趟水攀爬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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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水似乎……”说话的士兵话音未落,脸色突变,偏将一呆扭头向着游一看,不由得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游正有巨大的洪水涌了下来,他还来不及喊出声来,被突然提高的水位冲得站立不稳,士兵们此刻慌了手脚,连忙连滚带爬想往山谷里跑,却不料这洪水的速度太快,转眼间横扫过小溪的所有人,带着惊叫呼救不已的北方军士兵们直接冲向下游。
几乎与此同时,冲向左侧山梁的士兵们忽然发现面前不少灌木动了起来,细细一看,许多的南方军士兵身披着树叶树枝,手正端着火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们,紧接着听到有人在大声吼叫着发布命令——“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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