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瑶自然不会理她,低垂着头,一脸的无奈,如画的小脸上可怜兮兮的,让家中有女儿的大臣不由的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爱女。
纷纷对楚相的为人大为不耻,御史大夫冷声,“皇上,臣今日所奏之事完全属实,请皇上明断。”
其实这事要是放在别人家,皇上早就下旨将女儿嫁妆归还了,可是一想到要便宜了轩辕炙,轩辕啸就觉得心里捌着个劲。
意味深长的道,“皇弟,你炙王府还在乎这点东西,非逼得楚相父女反目吗?”
“臣弟自然不在乎,此时在乎的是空有母亲遗命、却不能完成的楚倾瑶。”
他炙王府不会在乎楚倾瑶有没有嫁妆,可楚相此举欺人太甚,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说起来也是自己连累了楚倾瑶,楚相是看自己残了,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
楚倾瑶忽然对着皇上磕了个头,“皇上明鉴,今日种种都是小女想完成母亲遗愿,与其他人无关。既然此事如此让皇上为难,是小女之错,小女不要便是,小女告退。”
连称呼都由臣妾变成了小女,实实在在的告诉皇上,她此时只是以一个女儿的身份在完成母亲的遗愿。你若不应,就是是非不分,包庇忘恩负义之徒的帮凶。
皇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指着楚相大吼,“楚亦群,看看你做的好事,朕命你把韩家小姐当日带来的嫁妆原封不动的还给炙王妃,若是再敢耍什么花样,就给朕告老还乡。”
楚相身子一矮,今日他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臣遵旨。”
“臣女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倾瑶这话说得特别真诚。
“臣代小妹谢过皇上,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御史大夫带着众人高呼。
楚倾瑶离开大殿的时候,余光扫过轩辕炙,见他正用欣赏的目光望着自己,心砰的一下好像忘了跳一般,急忙收了心神,稳稳的走出大殿。
早朝上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家喻户晓,人尽皆知。楚相夫人接到消息后,哭天喊地的在房里哀嚎。
她掌家这些年,基本上就没置办什么产业,每年各项盈利也都被她添补了娘家。如今楚倾瑶要回了她娘的嫁妆,那玉儿怎么办?
接到楚相回来的消息,她匆忙的赶过去,“老爷,老爷,那个小贱人把产业都要了回去,我们怎么活?还有我们的玉儿,你让我上哪去给她置办一笔丰厚的嫁妆去?”
楚相心正烦着,不耐的推开她,“兮雪在时,这些产业可是哪年都能进帐不少,怎么到了你手里就不行了?你说你是不是都拿去替你那个不成气的弟弟还赌债了?”
楚夫人哪里敢应,哭哭啼啼的,“老爷,冤枉啊!妾身哪敢呢!”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楚夫人正在抓狂之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暮儿,你怎么回来了?”楚相一愣。
“爹,你不是中毒了吗?”楚云暮年方十八,三年前考入远山书院,还有一年就能回来入朝为官了。
天琼向来有例可循,远山书院的弟子可以破格提拔。
“暮儿,爹已经没事了,明日一早你就返回书院。”楚相不想家里的事影响到自己的独子。
楚云暮看向楚夫人,焦急的扶住她,“娘,你怎么哭了?家里到底怎么了?”
楚夫人扑到儿子怀里嚎啕大哭,“暮儿,楚家完了,全完了。”
楚云暮一惊,看向自己父亲,“爹……”
“范青菊,你要敢扰了儿子求学的心思,我就将你休回范家。”楚相一甩袖子,“来人,把这些年的帐本都送到我房里来。”
楚夫人啊一声惊叫,恨不得昏死过去。她管帐的这些年,可是亏空了好多银子啊!
楚相一走,楚夫人就抓住儿子的手,“暮儿,你快想想办法劝劝你爹,他要把我们的家产都送给楚倾瑶那个贱人了,那我们家的玉儿怎么办?她没有嫁妆会被太子看不起的。”
楚云暮气极,“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有什么脸回来争家产?这天子脚下就没王法了吗?我去找爹。”
不等楚夫人再说,楚云暮带着一身怒气就冲进了楚相房里。
楚相正在看帐本,看了儿子一眼,“无事的话早点歇息,明日回学院去。”
楚云暮看到爹眼角的皱纹,质问的话憋在了嗓子里,他是男子汉,理应自己去闯荡打下属下自己的天下,不能依靠父辈过活。
父亲将财产给谁,自有他的考量,不是他一个小辈该过问的。
“爹,你也早点休息。”
从楚相院里出来,听丫环私下说楚倾瑶正住在娘家,他心头的火气顿时一窜老高,腾腾的冲进了楚倾瑶房里。
“楚倾瑶,你果真在家里?”
楚相中毒,楚倾瑶本以为楚云暮早该回来,此时见面并不意外,“这里是我的娘家,我不该回来?”
楚云暮轻蔑的打量她,“炙王府穷疯了吗?要回娘家争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