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你怎么……了?”
冲进帐篷的水子衿瞪大了眼睛,感觉眼睛都快瞎掉了。
相爷在洗澡?!
我一只手捂着发闷的胸口,另一只手紧紧地扒住浴桶,手脚发软的感觉真的不怎么爽,一阵一阵的刺痛感亦如层叠的海浪,没有个停歇的时候。
关键是,我刚刚想从浴桶里爬出去,水子衿就冲了进来,于是我只能坐回来,内心不禁万马奔腾。
“你,转过去!”
闻言,水子衿仿佛刚刚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赶紧转过身去。
只是,那刺激的场面印在脑海里怎么都摆脱不掉。
被蒸汽熏得红彤彤的脸颊殷红若血,不再是苍白得没有人气,黑亮的发丝上还夹着几片小花瓣儿,却是人比花娇,美艳不可方物,与白日里的那个冷血无情的佞相全然不同……
他几乎都要认为,眼前的人本来就是红妆。
水子衿微微扬起头,只觉鼻腔中仿佛有热流涌出,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相爷,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在外面听到你好像很不舒服,所以才进来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不信,脸红到耳朵根儿。
关于水子衿的这套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说辞,我并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这身体的痛楚,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
虽然姜雨身体不好,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然而,与平时不同的是,我今天去见过斐然了……
依着那阴毒家伙的尿性,不给我下点毒真的是对不起她邪医的名头。
我咬着牙穿上亵衣,扶着浴桶走了出来,步履艰难地走到床上躺好。
水子衿听着后面的动静,想要回头,可是没有得到命令又不敢,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着。
好半天,他听到的呼吸声也变得渐渐微弱起来,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被忽略。
不行!他一定要去看看!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就是怕相爷莫名其妙死掉,然后还要自己被黑锅。
绝对没有其他龌龊的想法。
打定主意,水子衿紧紧皱眉,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来,“相爷,属下只是想关心关心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有事的话我就去找扶柳,绝对不会留下来冒犯相爷!”
他低着头,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往床边靠近,地上有一排湿哒哒的脚印,看上去不过巴掌大点……
水子衿不禁一身寒意,这病秧子果然是身子奇差无比,连脚都小得可怜,简直就是比女儿家还小。
斐然到底给老子下了什么毒,就跟有人拿针炸在每一处关节,疼到骨子里。
该死的!水子衿说那么多废话,还不走,我到底要怎么给自己解毒?
“出,出去……”微微蹙眉,我艰难地开口。
听着这细如蚊呐的轻喘,水子衿下意识看向那两半粉白的唇瓣,可是入眼所及,已是一片紫黑。
毒入心肺,性命危矣。
“相爷,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