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她看来,这亲事来历不明,否则家里人的态度不该那般讳莫如深。
如此,解除了也好,省得日后麻烦。
黎俏兀自思忖着,伴随着渐弱的雨声,她好似听到了一声呼救。
“救、我——”
不是错觉!
那声音很微弱,几不可闻。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艰难哀求。
黎俏从高背沙发中直起身板,侧耳聆听了几秒,便起身朝着赏雨台附近的露天绿植园走去。
暮色渐浓,头顶是暗沉的天穹,毛毛细雨无声落下。
黎俏循着断断续续的求救声,绕过高矮不一的植被,尽头处她轻轻拨开一片芭蕉叶,眼前的景象却出乎意料。
碧色庭园深处,那座八角凉亭下,石桌前稳坐如山的男人赫然入目。
黎俏二十二年的人生里,从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将黑色穿得如此英俊妥帖。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纤尘不染的皮鞋,卷起袖管的手臂撑着石桌,以及那领口微敞的弧度似乎都透着野性难驯。
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间,黎俏能够感觉到他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
“衍爷,我知错了,求你……救救我……”
呼救声再次响起,黎俏晃了晃神,视线游移,这才看见湿滑的青砖地上趴着一个面色极其痛苦的瘦弱中年人。
看到这一幕,她暗道不妙,心知自己似乎闯入了不该闯的地方。
这时,被称为衍爷的男人缓缓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抚平袖管上的褶皱,低沉磁性的嗓音也随之传来:“看来,你忘了南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