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自知哦。”转弯,张雨清踢了一脚墙根。
要说这世界上男女分完类之后,女人再细分的品类,指定比男人多。
…………
第二天,周日。
江澈估计张有远起得不会太早,所以也没太赶,十来点出发,想着到那儿正好带他吃午饭。
结果他到的时候,宾馆大堂里,张有远正和一帮不知哪里来的生意人聊天。
江澈站身后听了会儿。
一群人大致说的是怎么打败米国,字画,书法,蛐蛐……
“小舅舅你还懂书法、字画啊?”离了大堂后,江澈问。
“不懂啊,你没看我都捡他们话茬说么?我自己根本不提人。”“张有远笑呵呵道:“就我估计吧,他们其实也不懂,就互相胡咧咧。”
江澈笑着点了点头,“那咱们吃饭去?”
“吃……我吃过了啊。刚他们吃饭,喊我一起吃了。”张有远顿了顿,看着江澈说:“哎哟,你还没吃对吧,外甥女婿?走,我房间还有偷偷打包回来的一只鸡。”
江澈:“一只,鸡?”
“嗯,我当时看桌上差不多快吃好了,偷偷让服务员加的。等上来,人都准备散了,可不就正好给我打包了嘛……放心,小舅没给你丢人,没提你,打包也是偷偷跟服务员说的。”
服气了,江澈没吃那只鸡,胡乱在小餐馆吃了碗面。
然后从下午到晚上,说是他带张有远玩,实际基本就是一个司机加向导的角色。关于这些事,张有远自己心里特有谱,想找什么地儿,就直接说。
然后江澈再领着他去……
九个多小时下来,他们跑了商场,张有远先用江澈昨天给他留的那三百块钱给自己添置了一身行头,然后花鸟市场,冰场,歌舞厅……
他还要找赌场,江澈借口给推了。
要说这世道,勤恳苦干的人好找,这能玩会玩的人,真心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甚至某一刻,江澈都快觉得小舅舅是一个很好的公关人才了。
直到他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张有远的玩,真纯粹就是玩,而公关的玩,是要带上目的性的,在这一点上,张有远很容易坏事。
再一次把人送回宾馆,江澈摸兜,想了想,还是放了三百块,说:“那小舅舅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这接下来两天,课还挺多的。你有事打我电话。”
“放心,你忙你的。”张有远收钱拍胸脯。
一直到江澈开车回到学校,才又想起来一事:这一天下来,小舅舅半个字没有提过去宜家上班,店长、经理之类的事情。
按林俞静的说法,他……大概忘了这回事了?
回到宿舍,江澈转了一圈,突然发现然后问:“张杜耐呢?”
“不在床上吗?”
室友们攀起来看过后,才发现张杜耐原来并没有睡在床上。
…………
潘捷一下把办公室灯打开了。
其实没开灯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来里头那个人是张杜耐。
看着他翻自己的桌面,开自己的抽屉,期间还停下来,盯了一会儿自己放在办公室换着穿的一双高跟鞋……
本身从国外回来的潘捷下意识地就有了判断:这孩子果然还是……满心就那点事。
有过一次原谅,还有过一次对这个小男孩的感动……让现在的潘捷,反过来愤怒失望极了。
“啪。”
灯亮的一刹那,张杜耐惊慌地站起来,看见了潘捷。
低头贴墙,他把双手背在身后。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的晚上发现办公室门没锁好,来送礼物。张杜耐怎么也没想到,正是因为潘捷匆忙出去了一趟,门才没锁上。
现在,她回来了,把他堵在了办公室里。
“手上什么?”潘捷面色愤怒,虽然压着嗓门,但是用最严肃、气愤的声音说:“我问你手上拿着什么?”
她的判断,那是她抽屉里的一双丝袜。
“拿出来。”潘捷说。
张杜似乎挣扎了一下,摇头。
“我叫你拿出来,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张杜耐。”
恶心?是啊,恶心。
“……对不起。”张杜耐低一下头,侧身想从潘捷身边跑出去。
“啪。”
潘捷顺势就甩了他一耳光。
两个人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