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静静听着祁雪音的讲述,但想着其已有原谅自己的初心,自己内心还是稍有安慰。
“你和我师兄本就是亲兄弟,却因为命运的‘眷顾’,曾几何时誓为死敌……”祁雪音继续默默道,“就因为这场‘不好笑的误会’,致使其一残落终生……如果我再一意孤行下去,会不会也重蹈覆辙……”
“所以我才劝你放下……”孙云缓缓应声说道,“仇恨的边际只有仇恨,我和你师兄已经尝过一次血痛的教训,不希望雪音你再步入后尘……”
“也许吧,或许我真的不应该那么固执,之前的冲动也是我不对……”到了这一步,祁雪音终于打算放下心结,坦然原谅道。
“真的吗雪音?你真的愿意……放下了?”孙云听到这里,不又兴奋问道。
“你先别高兴,我可没有原谅你——”谁知,祁雪音依旧那副“怪脾气”,转身一句斥道。
“是、是……”孙云只能蹲在地上,像孩子一样故意点头答应——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祁雪音已经慢慢放下成见了,只是碍于面子没有直言表达出来。
“这都只是暂时的,我并没有全部忘记对你的怨恨……”祁雪音稍许认真一番,表情正经道,“你和我师兄曾经的过往,我暂不计较……但是你发过誓了,要用你的一生偿还你的‘罪过’——如果有一天,我师兄再因为你而遭难,我便真的永远不会再原谅你……”说完,冲孙云投向决意的目光。
“好,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师兄,让我哥蒙难!”孙云也在祁雪音面前,郑重立誓道。
祁雪音看到这里,也终于在孙云面前,露出久违的笑容……
“话说,你的伤还疼着吧……”心结已解,气氛顿时缓和,孙云露出微笑,又关心起祁雪音的伤情来。
“哼,别小看我,就何勋义那几下子,还想难倒本姑娘?”矛盾化解,祁雪音在孙云面前,又一次表现出“任性”的脾气,撇嘴说道,“要不是今日对决,本姑娘手下留情,只用掌法与其相拼,他还指不定是我的对手呢……”
“少吹牛了,听到你一个人和何勋义决斗,我都担心的要死……”孙云紧跟着应声一句,“在岭古镇的时候,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就凭你?”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不如你?”祁雪音听到这里,立刻不开心了,作怪表情瞥眼问道。
“啧啧啧啧啧……”孙云则是故意在祁雪音面前“嘲笑”一番,甚至露出“不屑”的眼神。
“你……去死——”祁雪音这脾气可忍不了,发泄一句,顺手抄起旁边一个“家伙”,就往孙云头上砸去。
“喂,怎么到哪儿你都扔东西?在镖局扔账本,在军营里扔书卷……”孙云抬手阻拦一声,遂望着祁雪音红肿的右脚跟道,“还有你的脚,小心伤情严重了……”
“哼,要你管……”祁雪音双手插间,故作生气道。
“哪里都改不了你这副‘臭脾气’,真是的……”孙云随口调侃一句,遂卷起自己的袖腕道,“行了行了,我来帮你揉脚吧,看你这脚跟,肿得跟猪头似的……”
“扑哧——”祁雪音听到这里,像是被逗乐一般,忍不住抹嘴一笑……
孙云依旧用娴熟的手法,帮祁雪音揉了揉脚,擦拭了药,遂用纱布简单的包扎,并关心说道:“好了,就这样包扎好,虽然只是扭伤,但这几天还是得好好休养,不可以乱走动……”
“是是是,跟老婆子一样啰嗦……”祁雪音倒是不屑一声道。
“有你这么谢人的吗……”孙云听了,不禁调侃一句,“上次是去洛庄的,这次是在军营,两次帮你疗伤,都不会感谢一句,尽是挖苦我……”
“好好好,谢谢你总行了吧?”祁雪音表情耷拉回答道。
孙云包扎完后,还亲手帮忙将脚搁在榻上,让其半卧着躺好。祁雪音看在眼里,不觉一股暖意浸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孙云照顾自己亲和的表情,一种莫名未知却又猝不及防的感情涌上心头。
不过孙云并没有立即离开,外面天色快黑了,依旧待在祁雪音的帐中。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不会还要服侍我睡觉吧?”祁雪音倒也是性子直,调侃反问道。
“不是……”孙云的表情却稍显正经,淡定问道,“你今天不是说,要和我讲你这二十多天的遭遇吗?还有那个莫名的‘祸魔之血’,到底是什么东西……”
“噢,你说那个啊……”提到“祸魔之血”,祁雪音的神情也立刻严肃下来,振振说道,“我师父这一年以来,一直在调查‘魔血’的踪迹……据说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邪功,有传闻‘魔血降世’,便是‘祸魔’降临人间——”
“你说什么?——”孙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闻异事”,不由露出惊诧的表情问道,“能够毁天灭地的邪功,到底有多可怕?还有,‘祸魔’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师父经常提及……”祁雪音摇了摇头,遂正声说道,“但最关键的是,我已经找到了‘祸魔之血’的源头,而且就在不久前,还与其交过手,见识到了‘魔血之灵’的威力——”
“你……找到了?”孙云听完,更是不可思议道,“喂,到底是怎样啊,你说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和那种力量交手,你不要紧吧?”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祁雪音故意停顿一许,遂冲孙云正经威慑道,“那个人就是卜天星,之前在来运镖局给我们算命的那个——”
“卜天星?是他吗……”孙云听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