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角却笑意更浓:“这算什么,民间还有传得更邪乎的。那些人说什么侍寝之后的主位第二天一早都要到玛父正殿谢恩,而有一次谢恩的便多达三十人,他们便捕风捉影地以为,玛父那晚是御了三十人……”
婉兮眼儿都直了。
皇帝抿住笑意,轻叹了口气:“其实全都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自以为窥着了些许宫中秘辛,实则连这养心殿里是怎么回事全都不知!”
婉兮妙目轻转,便已是懂了。她含笑点头:“我猜,那些个晚上,康熙爷的确曾经宣过四位主位,甚至也可能是同召了三十位主位留宿寝宫……可是却不等于是康熙爷一个晚间便要这么多主位都侍寝,只是让她们宿在其余那些榻上罢了。”
皇帝便笑了,扳过她下颌来,叫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懂了,嗯?”
婉兮脸一红,挣开他的手,连走两步,拉开了距离:“圣祖爷的故事,奴才懂了。若将来在民间再遇见这样信口雌黄的,奴才一定跳上去撕了他的嘴!”
皇帝臂弯空了,便环起手臂,盯着她的后脑勺无奈地一笑。
“嗯哼,我玛父的故事你听懂了,就是听不懂我的。”
婉兮悄然吐一口气,无法不承认自己的心下倒似乎果然是松快下来些。
原来他费了这些周折,只为了叫她明白这养心殿里夜晚的秘密。
“当,当”,殿内鎏金的西洋座钟忽然敲响了起来。婉兮被吸引过去,只见座钟上一扇小门儿一开,一个仕女转出来,水袖悠扬,跳了一支舞。
便连这样精巧神奇的物件儿,都在提醒她时光易逝。这现实的一切都已容不得她再多做流连。
她狠下心,从袖口里摸出语琴的耳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