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语声还是不自觉地放柔:“爷安心,奴才好着呢,嘛事儿都没有。”
“其实鸟儿也还好,只是一路上折腾着,有些激愣罢了。”
她眸光转向别处去:“实则若是爷心疼那两只鸟儿,就该将它们留在宫里安生着。何苦叫它们跟着这么车马颠簸?它们本就是不习惯这样的,是爷叫它们遭罪了。”
皇帝只能摇头大笑:“敢情说来说去,这罪魁祸首还是爷自己个儿了?!”
婉兮颊边梨涡浅浅一现:“奴才可么那么说,爷别冤枉好人~”
眼前她这自然的娇态而不自知,皇帝不觉心下一荡,已是狠狠捏住了她的手。
“你个小妮子!倒是爷错了,谁说你的伶牙俐齿没了?瞧这把爷给挤对的!”
婉兮垂下头去,盯着他的手。
“反正……是爷太大意,便叫鸟儿们难为。”
皇帝便眯起眼来:“哎哟,看来这心里是窝着对爷的火气呢?来来来,跟爷好好掰扯掰扯,究竟是怎了?”
婉兮憋了这些日子,反正也憋不住了:“爷既然不放心奴才照看这鸟儿,又何必当初非要送进皇后主子宫里去?扁毛的畜生没有眼色,它们见过谁就不怕谁……总归,长春宫里的人迟早都得知道奴才原本是见过这两只鸟儿的!”
在宫里那日,皇后说的那几句话,如今还梗在她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叫她不知怎生排遣。
皇帝听懂了,不由得晃着她的小手,淡淡一笑:“……爷听命白了。只是爷要告诉你,爷不是鲁莽,爷是不想再藏着了。”
婉兮心下便又是一个翻涌,故意道:“爷说什么?反正奴才可听不懂了。”
他又加力狠捏她一下:“又装傻!”
婉兮垂下头去:“……爷霸道。凡事怎能都由爷一人说了算,叫奴才半点预备都没有?爷哪里知道,奴才的处境又多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