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悄悄儿说,皇上昨晚彻夜跪在皇太后寝殿门外。
一个时辰后,皇后也吩咐宫里人,备车辇,她要亲赴狮子园。
皇后也去了,身边只带了素春和挽春,婉兮和献春等人都被留在热河行宫里。
当听说皇上为了求皇太后息怒而在殿外跪了整夜时,婉兮的心便跟生生被刀尖挑开了一般的疼。
四爷这一切,实则是为了她。
她便悄悄儿地出了宫,寻到“万壑松风”处的小树林里,悄悄儿也跪了下来。
这个时候儿她没办法陪在四爷身边儿……此时此刻,唯一有资格陪着四爷、跪在四爷身边的人,唯有皇后一人罢了——可是她好歹还可以跪在这儿,用自己的心意陪着四爷好了。
惟愿万壑松风,将她这一片心意带出热河行宫的朱墙,送到狮子园的四爷身边去。
延宕了整整三天,第四天一大早才传来消息,叫热河行宫的宫人们都赶紧收拾,可以起驾了。
可是皇上和皇后却没回来,都说帝后是直接从狮子园奉着太后的凤驾先行启程了。
献春一边跟婉兮一起收拾,一边含笑道:“果然,皇太后即便不承皇上的情,却也总要承咱们主子娘娘的情。谁不知道咱们主子娘娘侍奉皇太后最为尽心尽力,也最能摸得透皇太后的心性儿,果然咱们主子去了,皇太后便消了气了!”
“皇上定然感念咱们主子,这一路皇上和皇后单独奉着皇太后的凤驾回程,皇上跟咱们主子一定更添恩爱!”
婉兮静静听着,没说话,只静静收拾好自己的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