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到南冥道:“不用了,因为我已经建成了。”
“你建成了?”陆振国一愣,“在哪里建的?就是你之前说的在研究所的下方吗?建了多长?十公里?”
“从青阳到东滨市,全长312公里,正好做青阳大学的校际班车。”南冥道。
“咔嚓”一声,陆振国失手就把自己的手机,丢到地上去了。
……
尚方是青阳大学一位普通的讲师。
在青阳大学当讲师,已经有两三年了,是青阳本地人。
虽然经过了海外留学镀金,但尚方其实是一个恋家的人,所以在学业结束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就回到了老家青阳,陪伴年龄越来越大的母亲。
不过在青阳呆了两年之后,他所在的院系,就整体搬迁到了东滨市,尚方就不得不随着一起改变了工作地点。
尚方属于老来得子,父亲早逝,母亲年龄大了,他一个小小的讲师,又人微言轻,就算是对搬迁颇有微词,也不能说什么。以现在各大学校的政策,他就算是离开青阳大学,也找不到更好的学校了,所以他不得不开始了两地奔波的生活。
每个星期,他都会买好火车票,坐上四五个小时的火车,回到青阳,陪母亲几天。
每周如此,来回的路上需要消耗十多个小时,尚方把这十多个小时,称之为“死一般的折磨”。
在整个青阳大学,像他一样的教师和学生,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大概就是为了生活、工作而奔波时,那把生命都浪费在路上的体验了。
像青阳这种城市还好一些,毕竟稍小一些。到了京城这样的超级大都市,很多人过着朝五晚九的生活,早晨五点起床去上班,坐上两三四五个小时的车,到达工作的单位,然后晚上再乘坐两三四五个小时的交通工具,回到自己的家,和妻子、儿女见上一面,洗洗刷刷就睡觉了。
有些人甚至戏称说,家就像是个旅馆,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反而没有在路上的时间长。
而现在,这些逃离了超级大都市,来到这种二线城市发展的学者、知识分子们,也开始感受这种痛苦了。
青阳大学的搬迁,虽然是为了得到更好的发展,但首先就割裂了很多人的生活,伤害了很多人的感情,产生了诸多的隐患。
好在,大学的教学任务还是比较少的,教授、讲师们大可以合理地安排自己的时间,但也有海量忙得发疯的科研狗,因为科研任务太紧,一个月、两个月都没有时间回来一次。
懒神科技自然可以买下大批房产,把他们旗下的人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但是整个青阳大学那么多的教职员工,就连懒神科技都没有这个能力将他们安置下来,当然,也没有这个义务。
而绝大部分的教职员工,其实也没有经济实力,在同样寸土寸金的东滨市,为自己安排一个全新的家。
他们只得不断来回奔波,感受着“地狱一般的十个小时”。
突然之间和自己的生活完全隔离,完全割裂,和自己的父母、亲人、儿女从朝夕相处,变成了节假日见面,这种感觉,本来就已经很痛苦了,更不要说为此而承受的额外生活与时间成本。
好在东滨市和青阳之间有了高铁,但高铁次数少,从车站到车站的时间,也很是折磨,计算下来,在路上的时间,一来一回,还得十个小时,依然是痛苦的折磨。
就在此时,一条信息通过青阳大学的内部系统,群发到了每个人的手机中。
“7月7日,青阳大学校际班车,今日起,所有青阳大学的教职员工、学生,皆可以凭借有效证件,享受每日两次,最多不超过四次的免费班车,班车仪式将在上午9:00于生物与医学研究所的广场举行,各位老师、同学有兴趣可以莅临参观。首班车将于9:10分准时发车。”
收到这个短信,尚方立刻就和自己的同事们在群里面热烈讨论了一番。
不过绝大多数的同事们却不怎么乐观。
“如果是校际班车的话,大概是大客车吧,你知道从青阳到东滨的高速公路有多堵吗?我估计五个小时都到不了,我倒宁愿买火车票,反正坐票也不贵!”这是现实党。
“我觉得挺好的,至少学校在为我们着想,有总比没有好吧。”这是乐天派。
“着想个屁,如果真着想,就给我们发钱买房子,一人一套,我把我父母接过去!”这是愤青一枚。
昵称尚方宝剑的尚方,在群里潜水了一会儿,道:“正好我明天要回东滨,我打算去参加一下看看,不试坐一次,怎么知道这校际班车好不好?”
尚方宝剑的话,让群里很多人积极响应,纷纷表示明天早上要去体验一番。
不过依然还有愤青在瞎比比,说:“不就是开个校际班车嘛,还值得搞个仪式,这些搞行政的吸血鬼!”
尚方很自觉地把这些负面言论屏蔽了,任何可以给他生活提供更多便利,让他可以和母亲多相处的举措,他都举双手欢迎。
到了第二天一早,尚方就收拾好行囊,赶到了生物与医学研究所的广场。
此时的生物与医学研究所,已经几乎搬空了,但是还有很多人在这里忙碌,因为生物的部分可以搬走,但医学的部分,却必须和青阳大学的几个附属医院进行联动。
到了广场附近时,尚方被几个身穿安保制服的懒神安保成员拦了下来,检查了一下证件,就随之放行。
那位安保人员还好心提醒他说,在上车之间需要通过安检,寄存行李,让尚方记得提前准备,免得被拦住,上不了车。
尚方带着尝试的心情,走进了小广场,就看到一大堆金发碧眼的老外站在那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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