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心疼一部手机。七月份的工资已经发了。月初的时候,她去自动提款机将卡塞进机器查了一下余额,工资加上补助,直接上了五位数,这让她又吃惊又欢喜。任伟真丢了手机,她再送他一部就是了。只不过任伟现在用的那部手机,是她生平第一次用打工赚的钱送给男友的礼物,具有不同寻常的纪念意义,若是丢了,她会觉得极其可惜,极其遗憾的。
“臭家伙,即便手机丢了,也可以用座机给我打个电话啊?这么一直不闻不问,算什么事?”郑燕不无生气的想。想到座机,她又给男友寝室的座机打了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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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和打手机的结果如出一辙,有响铃,但无人应。
由于一直联系不上任伟,郑燕渐渐的开始从对手机的担心转变成了对任伟个人的担心,觉得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何以一直不联系她?
于是,8月5号,也就是王勃新书全国巡回签售彻底结束的这天中午,她连主办方和承办方为王勃举行的庆功宴也来不及参加,向王勃请了一个假后,直接打了一个车,匆匆的朝对方所住的重大理学院的男生寝室走去。
到了男生寝室,郑燕让传达室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宿管员去任伟所住的地方帮他找一下人。中年男震惊于郑燕的美丽,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屁颠屁颠的找人去了。几分钟之后回来,一脸可惜的告诉郑燕,说他把寝室门都快拍烂了,也没人开门。他问郑燕她找对方有什么事,晚上的时候他可以帮忙带个口信。她要找的人现在不在,晚上肯定在。
“没事儿,谢谢了,老师。麻烦您了!”郑燕向热心的中年男道了谢,郁闷不已的走了。
“臭家伙,你到底去哪儿了啊?”此时的郑燕,心头忧心匆匆,对任伟有可能把她送的那部手机给丢了,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她只希望任伟平安。
同时,她又开始一阵后悔,后悔没记下沙双浩的电话,不然倒是可以问下沙双浩任伟的下落。沙双浩曾经跟她交换过电话,不过因为她对对方的厌恶,她根本就没记对方主动打过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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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两天之中,任伟一直呆在沙双浩的公寓里,不能,也不敢离开半步。身上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有短信,有电话,都是郑燕打过来的,他很想接起,然后向自己的女友哭诉和忏悔,但是又不敢。被送去医院抢救的夏曦还不晓得是死是活,万一没抢救过来,即使沙双浩不杀他,估计也会以****罪致死罪告他,那样他也完了。
既然这样,他接郑燕的电话又有什么意义?他感觉,只要他不与郑燕联系,不让郑燕知道他犯下的罪行,郑燕就还是他的女朋友。
而他一旦接了电话,让郑燕听出了他的异状,进而探知了他的所做作为,他和郑燕的关系,也就算到头了。
两天中,呆在沙双浩公寓,等待沙双浩发落,或者等待一群警察破门而入,将他拷走的任伟没吃一粒饭,没喝一口水,他吃不下,也没心情吃。
虽然只有两天时间,他整个人却瘦脱了形,变得形销骨立,而且头上还长了白发。当他去上厕所照镜子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那变形蜡黄瘦削的脸,那无神红肿满是眼屎的眼,加上头上乱鸡窝中的根根白发,让他几乎快要认不出自己来了。
“自己怎么就把夏曦给****了呢?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过去的两天之中,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不下一千遍。他努力的回忆那天晚上的情景,但却完全回忆不出具体的东西来,有的只是残缺的片段,比如,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似乎反抗过,说过“不要”,“别这样”之类的话。当时他以为是郑燕,结果当然不是郑燕,而是沙双浩那不满17岁的女朋友夏曦。
除了回忆和忏悔,过去的两天中,他还经常干的一件事就是走到他****夏曦的卧室,看那床中央的那团刺眼的“鲜血淋漓”的证据。他不止一次冒出过将这染血的床单拿走,烧掉,毁尸灭迹,然后矢口否认一切的冲动。但是他又想,沙双浩说不定已经从夏曦哪里得到了他留在对方体内的证据。现在沙双浩对他恨之入骨,肯定会留下证据的。既然如此,他仅仅烧掉混合了两人体液的夏曦的处//女血,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如果沙双浩真报了警,被华夏的警察一关,一审,他可没有革命烈士打死不认的大无畏的勇气,在传说中的“屈打成招”之下,怕是很快就会像倒豆子一样把他犯下的“累累罪行”倒个干净。
是的,在公安机会的铁拳专政之下,他熬不住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和等待。
祈祷夏曦平安无事。
等待沙双浩对自己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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