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跟阳哥同睡一屋的。
但是,让我睡大床,让王总和强哥睡标间也有些不妥。开房的钱是老板出的,老板还给我们发工资,最后却让老板跟员工合住,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而且,昨天晚上闲聊,聊人的怪癖,王总便开玩笑说他自己就有个“怪癖”,那就是不太习惯跟同性同睡一床。他说他读高中的时候,一个同学到他家来玩,他留对方在家中过夜,他家只有两张床,父母一张,他一张,为了避免跟他那同学“同床共寝”,他干脆看了一晚的小说,熬了一个通宵。
所以,虽然标间里面有两张床,可以睡两个人,但毕竟是同在一屋,万一王总他仍然感觉不习惯呢?
房间预订了之后,王总叫一起去房间放行李,又对阳哥说,今天晚上他俩就将就一晚好了,现在天也快黑了,等明天的时候看能不能找一个有三间房的酒店。
阳哥显然将昨天王总说的“怪癖”记在了心里,赶紧推托,说他晚上就睡车里,车里又宽大又豪华,比一般的小旅馆还好。
“车里怎么睡人?S600的后排是连坐倒也罢了,你可以躺在上面,但只是两个独立的座椅,你怎么睡?”
“王总,我……我可以睡驾驶席的。”阳哥小声的说。
“驾驶席你也不能完全放倒嘛?翻身都不好翻。好啦,小陈,你是不是昨天听我说了什么我不跟同性同床的怪癖才要去睡车里的?放心啦,小陈,我没那么娇气哈!一张床肯定不行,但是分开的两张床还是没问题的。”王总攀着阳哥的肩膀,继续劝道。
阳哥又开始推托,王总把脸色一板,让他别婆婆妈妈,阳哥推托不过,只好勉强的答应下来。
晚餐还是在酒店餐厅吃的西餐。这天晚上,王总请我和阳哥吃了“世界三大珍馐”之一的鹅肝,这也是波尔多的另一大特产,老实说,并没有曾经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不过,吃第一口的时候,心头还是很激动,很兴奋的,这可是跟松露和鱼子酱齐名的正宗地道的法国鹅肝啊!哪怕作为谈资,以后在朋友和同学面前也有得吹了。
饭后,王总兴致勃勃的叫我们去逛街。我们沿酒店附近的马路走了好长一截路,也没找到什么好玩的地方。街上冷冷清清,也看不到什么人,商店全都关了,完全没法跟国内九十点钟时那种夜生活才开始的热闹境况相比。
当然,也有可能我们对当地不熟悉,没找对地方有关。
压了大半个小时的马路,然后便开始打道回府。
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还是是洗漱、洗澡,然后清洗自己的袜子和贴身衣物,之后用电吹风吹干。
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原本还想继续看会儿书,背几个法语单词,但是或许一路的舟车劳顿让我有些疲倦。书没看完一页,眼皮就开始打架。
于是,我把书朝床头柜一扔,灯一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
我半眯着睡眼,打开床头灯,下床,去开门。
“谁?”开门前,站在门背后的我谨慎的问了句。
“是我,雪雪。”从外面传来阳哥的声音。
我赶紧打开门,然后便开看了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的阳哥。我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发问,就听阳哥压低声音说:
“雪雪,今天晚上我还是去车上睡吧。王总他……他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觉。估计……估计还是不习惯和我睡一个房间。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就这样,我走了,你关门吧。”说完,阳哥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