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一眼，"这话，您问我合适么？"
"为什么不合适？"他一愣，"哦，我明白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往我面前一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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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百万，密码就是卡的后六位，您收着。这是关系到肖家未来的重大决策，我不会让您白白给我建议的。"
我看看那卡，轻轻推了回去，"您这钱我不要，问题呢，我也不能回答。至于将来您的大印交给谁，这是肖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多嘴。"
他笑了，"小林爷，我肖国生这辈子，见过很多风水师，从没有一个能像您这样，在一百万面前还能不动心的。您也知道，我是特别吝啬，当初就是因为心疼那三百万红包，才把褚向南给......哎，过去的事不提了，这可是我几十年来唯一一次那么大方，您就不能成全我么？"
"您让我怎么成全？"我一笑，"回答您一个问题，收您一百万，那您让我以后怎么在风水圈立足？我不过是个刚入行的年轻人，要是一句话都值上百万了，那以后谁还敢找我？既然我吃了这碗饭，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钱这东西谁都喜欢，可要是纵容了自己的贪念，慢慢的就会失去自我。肖老，您还是让我留点后福，细水长流吧。"
他见我态度坚决，没办法，只好把卡收了回去，"小林爷，我也见过几个号称不爱钱的和尚老道，实际上呢，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您这样的，还真是第一个，我服了，心服口服！您有本事，会做人，又不贪心，林家有这样的传人，将来必然名震天下。"
"您过奖了，这不过是一个风水师基本操守而已"，我平静的说，"其实关于您的接印人，您心里早就有数了，来和我谈谈，不过是为了要点把握，抓紧定下而已。"
"你看人的本事比你师父厉害的多"，他看着我，"没错，我想把公司交给盈盈了，这事跟谁都没说过。可是她今年才二十二岁，我必须找几个辅政的人才行。这方面，您能为我参谋参谋么？"
"您想马上退休？"我一皱眉，"这么急？"
他点点头，"一来周延走了，我没心思再折腾了?二来呢，七年前褚向南为我们家布的阵法快到期了，估计也快反噬了。布阵的时候，他说过，这个不好破，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北京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做为将来的新祖坟。之前的祖坟，不打算要了。"
我一愣，"您是要重新立祖，另立门户？"
他看我一眼，"对，我不懂那么多风水上的东西，但我知道只要重新立祖，之前的老风水对我们也就没多大影响了。为了保住子孙，只能把祖宗们......"
"您这么做，不怕报应么？"我冷笑。
他沉默了片刻，"这不是以前的想法么，以前哪，实话实说，我还真不怕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可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我反思了很多，盈盈其实是我的福星，可是我却一直把她当灾星，差点把孩子给毁了，您说，我坑了那么多人，为的是什么？年轻的时候总被人坑，觉得谁他妈的不坑人谁是王八蛋！可现在看，坑来坑去，最后还不是给自己和后人挖了个大坑么？"
"所以您着急传位？"我看他一眼。
"过去，皇上犯了错，下个罪己诏，传位于皇太子，天下臣民就能安定下来，国运也会跟着改变"，他顿了顿，"我也想学学这个，而且我也老了，干不动了。盈盈这孩子不像我，也不像她爸爸，她像她奶奶。我老伴心眼特别好，她活着的时候，从不烧香拜佛，就是爱扶贫救困。我给她的钱，大部分都被她捐了，说是做善事，功德留给儿孙。我开始觉得她傻，可她走了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开始觉得，她是对的了。"
我轻轻吸了口气，"其实您做了那么多不可见光的事，能平安富贵到现在，多亏了老太太。您赚来的钱，三分之一自己花了，三分之一给儿孙了，三分之一都被您夫人给捐了，剩下的其实就是个空壳了。可如果没有那捐出去的三分之一，恐怕连空壳都没了。"
他一怔，"怎么我们家的事您都那么清楚？连她捐了多少钱都能估计个大概？这也太神了吧！"尽场估巴。
"您听到这个，能发起一份善心，那也算没白说"，我看看他，"虽然您很难改这个毛病。"
"所以我才想退位"，他说，"占便宜是我的天性，我只要在董事长的位子上一天，就会一天不放手。我退下来，也是希望盈盈能改变一下肖家的家风，像她奶奶一样，为肖家积点福，只要家人都平安，我也就知足了。"
"我理解了"，我点点头，"既然话说到这了，我就给您提个醒吧！肖家碰上的这个事，当初发作的时候，先伤外围工人，再伤国胜栋梁，最后伤的是肖家的希望，话说到这份上，您明白了么？"
他恍然大悟，"懂了，我懂了，那就是他们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