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一个儿子,尚正心现在却发现,也许他一样不让家里的父母长辈安心。
见对面的尚令节一直垂目,低头做出一幅任凭打骂的模样来,尚正心无可奈何,突然问道:
“你外公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他并不是在怀疑什么,只是很想知道而已,尚令节跟他的外公从小就很亲,有什么事情,尚令节也都只和他的外公说。
父母似乎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尚令节的心,而有什么事情,尚令节的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无论他高兴还是难过,这个孩子从小在父母面前,都是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有时候尚令节遇到了什么,让他觉得困扰的事情。尚正心与常兆玲夫妇两个,都还是从常家星口里才得知的。
所以尚正心问他的大儿子,有关于南部的能量石武器泛滥的事情,尚令节一句话都不答的时候,尚正心就开始急了。
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常家星,然而,却是因为尚正心这样一句话,让表面非常乖巧的尚令节,脸上的神情微微的变了。
看起来,尚令节就好像是一座泥塑的泥偶,那面部表情产生了龟裂一般。
光线暗沉的书房中,尚令节的背后,是一面落地书架,一本本书排列成整齐的一列列,从天花板一直整整齐齐的垒到地上。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情绪来。
尚正心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大大的不对劲,他一脸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令节,你怎么了?令节?”
尚令节那双痛苦的眼睛中,突然又透出了浓浓的愤怒,他几乎是咬着牙,颤抖着身体问他的父亲,
“爸爸,您发现了什么??”
他发现了什么呢?尚正心有着短暂的疑惑,然而看着自己大儿子这副,尚正心突然领悟了一点什么。
为什么他只是问一问尚令节,在常家星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尚令节的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了呢?
尚正心的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想,他突然站起身来,指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大儿子,大声叫道:
“你......你外公是怎么死的?你是不是知道你外公是怎么死的??”
常家星的死,一直是南部地区所有人心中的一个疑问,因为常家星在死之前,他的病虽然有点儿严重,但是还并没有到立即突然暴毙的程度,那时候南部地区的驻防都在等,等找个机会,让乔绫香给常家星治治。
所有驻防都觉得,常家星等得起。
可是他就是这样突然的死掉了。
没有人查出来他的死因是什么,然而,现在回过头来仔细的想想,常家星的死,倒有点儿像是被能量石武器击中之后,死亡的状态了。
因为那个时候,大家对于能量石武器的认知并不多,尚正心甚至都没有这样的概念,能量石武器是什么?
所以常家星死了之后,很多医生对他的尸体进行了密集的检测,不是中毒,也没有被外力袭击过,除了尸体渐渐发硬,不能再久放,必须立即火化之外,常家星死的根本就很蹊跷。
他是怎么死的,所以这个疑问一直留到现在都还没有被破解过。
尚令节微微低着头,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就好像是一个什么恶魔般,原本蛰伏在众人的面前,披着乖巧的羊皮外套,然而,现在他的真面目被识破了。
于是尚令节像是再也不打算伪装自己了,他就这样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吓得尚正心往后退了一步。
尚正心问道:
“你想干什么?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本来什么也不想干,爸爸,可是您问了,您心里已经猜到了,您已经知道了,您什么都知道了......”
尚令节用着一双十分偏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绕过面前的书桌,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父亲走过来。
同时与之相矛盾的是,尚令节的表情相当的痛苦,他甚至还带着一丝泣音,对尚正心说道:
“外公不理解我,他拒绝了我,我一直都在跟他说,让他不要重用叶奕铭,让他将叶奕铭手底下的那几个异能者,不管是岑以也好,陆正青也好,将他们打散,不要让叶奕铭提拔他们。”
他哭了,眼中流着泪,愤怒道:
“我也一直跟外公说,让他想办法把乔绫香交给我,我来研究她,外公又拒绝了我……”
他这样说着,已经走到了尚正心的面前,突然满眼愤怒的对尚正心又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爸爸,外公他拒绝了我,我跟他说了,决不能助长异能者的气焰,不能重用异能者,如果南部地区的驻防缺少强大的力量,可以使用能量石武器,乔绫香的异能很珍贵,我们可以把他她到实验室里去,仔细剖析她的技能,把她从头到脚都肢解开来,好好的弄清楚,怎么才能复制她的技能。”
他说了,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对未来的蓝图,他都说了,然而不管尚令节怎么苦口婆心的,跟自己的外公讲道理,想让他的外公按照他的理想蓝图去做事情。
常家星都无情的拒绝了他。
又见尚令节不停的摇头,他充满了痛苦且十分激动的,对自己的父亲大吼道: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太生气了,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听,无论我怎么建议,他总跟我对着来,外公总是重用一些危险分子,爸爸,您告诉我,能量石武器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们都要反对,难道给南部地区的普通驻防,装配上能量石武器,让他们能够压制住异能者驻防,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