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眨了眨眼,慢慢点头同意,“说的似乎很有点道理。”
临月嘴角一抽。
“但是这些道理,本王不比你了解得更深刻吗?”骏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凤栖勒着缰绳,挑眉看向临月,“临月,你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地认为,即墨青衣一定会选择成为谁的盟友?你难道忘了,她是女皇,虽是个女子,却也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难道她必须要依附着别人才能求得生存?”
临月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他的意思是说……即墨青衣也有野心?
虽然她是来自二十一的杀手,从来不相信女子在任何一个方面会逊于男人,但是从她接触过的史书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古代的男尊女卑。
所以,即便即墨青衣是女皇,她也下意识地只把她当成了一个身份尊贵的柔弱女子而已。
而作为九国帝王之中唯一的女子,正常的情况下,她显然是没有与其他帝王抗衡的实力与魄力的。
但是此时听了凤栖的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错误。
她太过想当然了。
撇开实力与魄力不谈,女儿之身本就是即墨青衣最大的优势,也是她的筹码。
而她的妹妹即墨舞衣——虽然方才她和凤栖都在刻意忽视这个女子,但事实上,他们都明白,即墨舞衣是一把利器,锋锐的,可以轻松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也是即墨青衣手里最大最值钱的利器。
那个女子,可不是寻常人呢。
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是一株看起来无害,却剧毒无比的曼陀罗。
临月思索了一番,抬眼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平坦大道,想起风无痕给她看的那本书里,对于青澜的剖析,“青澜目前的国力,不足以与任何一个国家抗衡。”
“嗯,这的确是事实。”凤栖点头表示同意,“但是,目前为止,她也不需要与任何人抗衡,即便野心泛滥,也没有人会傻到率先对青澜发兵。”
因为即便是出于表面上的君子风度,也没有人愿意在世人眼里,留下一个欺负女流之辈的印象。
临月眸心光芒一闪,嘴角缓缓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所以,即墨青衣将她的妹妹送给你,其实并非单纯地出于她所说的……爱慕?”
“月儿。”凤栖抽了抽嘴角,摇头叹息,“我以为你不会这么迟钝的,历史上哪一个给皇帝送美人的人,心思是单纯的?你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天真。
临月脸色一黑。
她能不能说,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把这个跟愚蠢同一个意思的词,套用到她的身上?
相处几天,临月无比深刻地意识到,初见面时对凤栖的印象根本就是一个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