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打量了一遍小脸煞白的少年，自袖中拿出了一块方帕，递到了流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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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帕之上还带着一股属于女子独有的清香，立刻让少年胃中的难受缓解了不少，最后直直站在夏无霜面前，等着下文。
“你觉得我这样做对么？”
少年看向那死士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之色，最后又移回了夏无霜这里，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流云的命是主上给的，不管主上如何，流云都没有意见。”
“重说。”
现在的夏无霜，只是想要借此机会给流云上一课。流云现在还小，有太多东西是他需要去学的，不然日后跟在她身边会被他人所利用。
少年身子一僵，接着道，“流云只是觉得，这些手段太过残忍。”
他见过太多的死亡，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这般模样的，确实是有些受不了。就只是在一旁看着，都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那人的绝望痛楚。
夏无霜自然了解，拍了拍少年肩膀之后缓缓开了口，“这世界上，残忍的事有很多，不过都发生在阴暗之处，常人看不见而已。”
说着，她又朝着那死士看了眼，“所有的路都是他自己选的，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将机会给了他。如果今日不是东宫的阴谋败露，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长久的寂静，少年低垂着头，一点点想着自家主上说的话。
从刚一进来，自家主上便已经给了这死士足够的尊重。
和夏无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流云心中清楚自家主上虽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坏人。甚至对于他来说，自家主上就已经是全部。
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见少年的神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夏无霜才接着开口，“若今日我丝毫未察，便会被数十个乞丐玷污，最后名声扫地。太子和丞相前来亲眼所见，回去以后再加上东宫众人的宣传，这件事会让我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然后，我就会被皇上宣去宫中，最后秘密解决。”
她的声音中带着看穿一切的睿智，让所有人都是自愧不如。“宫中水深，其中的残忍你还想象不到，最后，我会以一种你们都不知道的方式死在东宫，不见天日。”
说完这一切之后，少年原本还带着些犹豫的神色最后也消失不见，站在夏无霜面前，语气坚定而强硬，“主上，今日是流云的错，让主上失望了。”
“无妨，我只要你记住，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流云生性带善，如果不快些改了的话，这些善，最后甚至会导致他丧命。
女子一言一语之间，将所有的一切都分析的无比透彻，就连凤予弦等人也无可辩。他们清楚的知道，夏无霜说的都是真实的，若今日她失败，大抵就连王爷也救不了她。
见少年已经懂了她的用心，夏无霜脸上才重新恢复了以往淡然，“好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告诉那两个小丫头不必担心。”
“可是…”
经过此事，流云也知道自己需要学的东西太多，只想要留在这里让自己成长的更加快些，好能够保护主上。
“来日方长，你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