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菜农谈论得热闹,一个狼狈的家伙走过去,轻蔑瞪了他们一样:“你们,都是帮无可救药的饭桶,这么拙劣的骗局都看不出来。”
“你骂谁呢?”
“我骂那沙通天,你们还不配我骂!”蔺知没稳住,被一脚踹进从臭水沟里,顿时头破血流,伤口遇水火辣辣的疼。
这一次,他晕倒,直到黑夜才爬起……
……
城东,一处华美宅院,姓何,
这里躺着一位重病的垂危老人,围城一战前深受领主倚重,被尊为城主师。当年一个念头决定多少人的命运,眼下却是拂袖木偶般唯有瑟瑟。
“鹿珍,鹿珍……”在孙女的帮助下,老人从病榻勉强伸出一只手掌,嘶声叫道,“都这么久了,鹿珍怎么还没来?叶儿,快去催催你爹,把鹿珍买来……无论多少钱……咱们何家……都出得起……”
“爷爷,竞拍会应该刚刚结束,爹一定带着鹿珍回来了。您在等等……”
“等,等,我等了多久了……等不起了哟……”
老人早该瞑目,全靠着最后一口执着才能苟活,神智却是极为清醒,丝毫不弱于壮年。
桌上摆放着一个食盒,里头已经空了,这是上回何家家主好不容易从领主那里讨来。还是念在何家这多年的功勋,能赐下一颗鹿珍,让本已经脑瘫的何老祖能够恢复神智,最后向儿女道别。
但出乎所有儿孙意料,清醒过来的何老祖没有急着交代后事,却有了更大的奢望,就是活下去。
“给我……鹿珍,再给我一点,一点点就好……”
老人的呼唤越发微弱下去,小孙女看得都掉下眼泪:“爷爷,别说了,疼。”
终于,门口脚步声响起,
“鹿珍呢,鹿珍买回来了?”瘫软的何老祖一下子兴奋,但看见三个儿子都是两手空空,明白一切,“什么……没买到,你们可是带了整整两千两!你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爹,这不能怪大哥,对方……对方势在必得,我们,根本没有反手之力。”
“是啊,爹,我们拼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你们兄弟都是一条心,舍不得……再给我这老头子花钱了……”病榻上发出一声阴森森,不给解释机会,“咳咳咳,看来我命就在今日。”
“爹,您别动气。今日的罪责,做儿子的万死难恕。”三个儿子愧疚地就要上前,被那眼神狠狠打开。
何老祖突然挺直,戳着指头:“你们这几个不孝的东西,不得……不得好死……哇……”口吐鲜血,飞溅当场。
“爹!”
“爷爷!”
儿孙们急忙扑上去,才发现何老祖眼睛怒瞪,气却咽了下去,心脉跟着寸断。
顿时屋子里充满了一股悲痛,哀嚎地哭叫声,
一两鹿珍下肚,何家老祖这样要下棺材的人,硬是多扛了一个月,一口气撑到鹿珍来之前,足以证明鹿珍的奇效。
孙女呜呜哭道:“可恨鹿珍太少,不然爷爷定能活到明年。”
“立刻去把那663号查出来,敢和我们何家作对,他是不想在白鹭城混了!”
“若非此人,爹也不会死。”
噩耗传出,整个何宅上下一片哀号,毫无疑问,那663号,就是他们的杀祖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