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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导这部电影名叫《如影随形》, 拍摄地点就在偏远山区的一处古老巷道,有一些是真实的老城区生活写照,但有一些是根据拍摄需要, 特地搭建的。
为了还原七十年代最真实的生活, 剧组就近租了当地的一个老旧四合院, 作演员和工作人员下榻之用,温凊住西北角最安静的一屋,旁边是经纪人和化妆师。
饶是如此,早上还是能听到房东家的孩子在院子里嬉闹, 房东是一对六七十岁的老夫妇,膝下孩子很多,住院里的基本都是她孙子辈或者玄孙辈的,基本是三到十岁读小学的孩子,闹起来一蜂窝, 能吵一天。
导演每每看到孩子们嬉闹, 就跟组里的演员说, 瞧瞧, 这就是七十年代大院里最真实的生活,多有生趣啊!
艺人们都笑, 幸好他们基本早出晚归,孩子们白天也闹累了, 晚上也就安静下来了, 影响不到他们剧组人的睡眠。
住四合院倒确实比之前住酒店简单安逸, 能让人放松心情, 但也有两点不好,第一是这边离市场远,要买点东西,得出到村头去,有点不太方便;第二点是这儿的信号不好,网络差到不行,跟人联络起来,不太方便。
有好几次跟虞煊打电话,说话声都断断续续的,久了也就学精了,改发信息,或者打那边的固定电话……这院子原本就是用出租之用的,基本每个房间都配有固定电话,它信号比手机好一些。
温凊每每用它,都有种真的回到七八十年代的感觉,心想,当演员就这点好,能体会各种形形色色的生活,长见识的同时,也能让自己从各种饰演的角色中,领悟到人生的真谛。
她也开始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行业。
有句话说,能把自己喜欢的事儿,跟工作合二为一,是很幸运的事儿……她想,她也在慢慢找寻这两者之间的融合点。
除了画画之外,她跟他爸爸一样,也喜欢到处走走,到处看看,体会不同阶层人的生活,现在似乎也在慢慢向这方面靠拢。
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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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凊一直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从回国到出道,到现在小火,一直都顺风顺水。
无论是遇到的公司、剧组、导演还是搭档,都挺好的,也没有像其他刚出道的女星一样,遇着各种变态苛刻的前辈,或者是耍大牌,把气儿往新人身上洒的大咖。
她遇到的几个大咖,虽然各有各的脾气,也有自己的小怪癖,但总体上来讲,人品还是无可挑剔的。
兴许是她一直都太顺了,《如影随形》拍摄到中期的时候,终于碰上了一点小插曲。
倒不是拍戏受伤,在她眼中演员这一行,受伤是常有的事儿,只要不是出现重大的失误,有性命危险,小磕小碰,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插曲,是剧组的一个前辈,晚上喝醉酒,闯进了她房间。
说是前辈,其实不然,他不温不火了好些年,年龄比温凊大,出道也比她早上三四年,却还一直在组里演一些无关紧要的角色,长相倒是挺和善的,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
他出道晚,年龄跟虞煊差不多,但没有虞煊保养的好,眼角已经有细密的皱纹了。
那天据说是家里出了点事,他跟谁吵架了,加上白天拍戏的时候,又被导演抠细节抠了几个小时,还骂了几句,心情不怎么好,晚上出去喝了点酒,许是醉了,不知什么就闯到了温凊房间来。
差不多凌晨,艺人导演白天都累坏了,睡得很熟,大院静悄悄的,基本听不到什么人声。
温凊也洗漱完正打算要睡,想到明天有一场比较难的,叛逆少女出入酒吧,跳舞的戏,躺在床上,开着灯在那儿看资料。
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苏琳,这个时间段,其他艺人肯定是睡了,但是苏琳是她经纪人,有时会有很紧急的事儿,譬如网上突然有什么大新闻,又或者是某个剧组她感兴趣的又招演员,她都会第一时间过来告诉她。
却没想到,会是白天跟她对过戏的男演员,他脚步虚浮,衣衫不整,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满脸通红,一看就喝醉了。
“马老师……”
温凊虽然自己喜欢喝点红酒,酒量也不错,但她其实不喜欢醉鬼,尤其是喝醉了酒的男人,一发起疯来,她一介女流,未必招架的住。
所以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她是心生警惕的,并没有把门打开,而只开了一条小缝儿,“这么晚了,您有事?”
“没,我就想谢谢你白天帮我在导演面前说话。”他口齿倒还挺清晰的,但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导演换角了。”
他笑着,笑容却让温凊感到不太舒服,她白天帮他解围,也是举手之劳……导演那时候是动了真气的,说出的话可能有些伤人,毕竟都是一个剧组的,以后还要在一起拍戏,温凊不想大家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就出来说了句,先拍她的戏份,让马老师休息调整一下。
“您客气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的确不算什么,换做一直NG的人是她,恐怕在她前后场的人,都会站出来说这些的,温凊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我看您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
说着,她便要锁门,谁知道,他突然伸了只手进来,说:“这么急干嘛,我想好好谢谢你。”
他说完,就用力把门推开了,温凊力气没他大,没挡住,却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给他经纪人打电话,“您喝醉了,我帮您叫经纪人过来。”
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手机就被他抢了,“别叫他!”
他声音有点大,似乎对他经纪人有些不满,“他有什么用,什么都帮不了我!”
温凊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跟一个喝醉而且脾气上头的男人待在一块,总归有点害怕,想打电话叫人,但手机被他抢了,没办法。
她往房门边挪,想着待会他要是真干出点什么不好的事儿,她也好急事逃跑。
他却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挡住了她的去路,顺势把门一关,人靠在门板上。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年纪轻轻就有现在的名气。”他说,又喝了口酒,“说起来,你进圈还没一年吧?”
出不去,温凊尽量离他远一点地方站着,说:“已经一年多了。”
现在十一月份,她去去年六七月份签的经纪公司,后来在经纪公司培训了几个月,然后才正式出来接戏。
算着的确差不多一年半了。
“一年多,我出道五年多了,却还在跑龙套。”他苦笑着,“要不是出于对这个行业的热闹,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没有人气,不温不火,每天被导演骂,被对手骂……这种日子,真的挺难过的。”
“就连我妻子,都觉得我窝囊,劝我回家找个安稳的工作,算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容易的地方,温凊并非也没有难处,她拍《余生有幸》的时候,也被导演骂过很多,说过很多,那时候也是觉得自己没用,自己委屈的。
但她知道,那都是初入一行的必经之路,没什么好抱怨的,有人说你,你才能进步,真正到没人说的时候,恐怕你也被这个行业彻底抛弃了。
她心态比较乐观,而且人也刻苦,对这方面的事,比较看的开,无非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坚信自己能成功罢了。
也不会像他这样,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挫折和委屈……温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淡淡地说:“……您坚持下去,会成功的。”
“呵呵,可能吗?都五六年了。”他笑得有些诡异,“我三十一了,没多少五年给我耗了啊。”
温凊实在不擅长安慰人,站在那儿没说话,他却忽然站直身,朝温凊走过来。
“温凊,不如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在一年多之内,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他一边说,一边向温凊靠近,温凊感到有压迫感,而且他的话,他是神情,也让她不太舒服,“马老师,您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绕过他,就要出去开门,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看她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对了,抬手就想落到温凊的脸上,“是靠这张漂亮的脸吗?”
感觉到他轻浮的动作,温凊下意识把他的手拍开,“马老师,请您自重。”
她挣脱开他的手,眼神冷下来,“您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他狂笑起来,笑得甚至有些癫狂了,“叫人,你叫吧,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温凊觉着他这个人实在太偏激了,因为一时的失意就这么自暴自弃,难怪这么些年,都一直不温不火。
想说点什么,却又见他朝自己走过来,眸子里俱是危险,“不过在你叫人之前,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靠着这张脸蛋,还是靠着别的,身段和手段之类,走到今天的。”
他张开手臂就要抱她,温凊觉察出不对,直接一脚踹到小腹,趁着他吃痛停顿的功夫,赶紧拉开房门,往门外跑。
刚把门打开,他就追上了上来,他有点恼羞成怒了,“你一个女人,跑得过我吗?”
温凊被她抱住了腰,只能冲门外大喊,经纪人苏琳就住在隔壁,她一向睡眠浅,听到温凊的叫声,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直接穿着睡裙跑出来了。
温凊早年跟她爸爸练过点儿太极,本身又还是清醒的,虽然没有他力气大,一番挣扎下来,也没被他怎么样,再加上有苏琳的帮忙,很快就把他制服了。
苏琳拿棍子在他后颈敲了一棍,然后跟温凊两个人合力,把他的手背到背后,用包装绳子捆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闹,剧组很多人都醒了,纷纷过来问情况,温凊简单说明了一下,导演看了眼马老师,抬头问温凊:“要不要送警局?”
虽然是醉酒,但这已经算得上是性.骚扰了。
温凊站在苏琳身后,看他恍恍惚惚的模样,到底有些心软,“不用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导演点点头,也尊重温凊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却说:“你不报警是你的善良,但为了全剧组女演员的安全,他是不能再待在剧组了。”
转头吩咐他刚睡醒还不知所谓的经纪人,“你把人带回你房间去,等明天一早就送他回家。……他的角色,我会另外找人。”
马经纪人:“……”
导演向来说一不二,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也只能点头,“我知道了导演,真是太对不住了。是我没把他带好。”
都是要离组的演员,导演也懒得说他,摆摆手,让他把人带走了。
“都散了吧。今晚的事儿当没发生过,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这么说,一方面是想保护温凊的名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剧组的着想,毕竟出现个有污点的艺人,总归是对这部戏的名声有点影响的。
温凊也理解他的做法,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导演过来拍拍温凊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了谢谢两个字。
温凊笑笑,没放在心上,倒是凌开宇,一个劲儿过来问,她有没有被怎么样。
她心想,她要是真被怎么样了,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嘛。
“没事儿,我这点警觉还是有的。”嘴上是这么说,但心跳还是很快,毕竟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不可能好受到哪里去。
正要回屋,转头一看,林少杰沉默着站在她身后,他住东北方,跟男艺人一排,跟温凊这屋差的有点远,没有第一时间赶来,感到特别自责。
温凊也看出来了,笑着说:“我没事。没这么严重。”
谁成想,第二天,林少杰却直接收拾东西,跟温凊辞职了,还说工资也不要了。
温凊怕虞煊担心,原本没想告诉他的,但被林少杰这么一来,他肯定得知道了。
她觉得还是先自己坦白好了,等收工了,就琢磨着该怎么跟他说这事儿,结果,他先自己打电话过来了,语气很沉,似乎在担心她,“你没事吧?”
“什么?”她还想装傻,却不想虞煊说:“你们剧组发生的事,我都听导演说了。”
温凊:“……”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的事,导演为什么会告诉你?”
导演不是说,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吗,怎么转眼就告诉了虞煊。
重要的是,他以什么身份,又是以怎么样的心态告诉虞煊的?
温凊猜不透。
“你进组之前,我托导演照顾你。”虞煊说,声音听起来很平,也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温凊知道,这人肯定在担心她。
“所以……他已经知道了我跟你之间的关系?”
温凊有点不淡定了,虞煊却很平静,说:“大概知道。但不知道我跟你发展到什么阶段。”
这有差别吗?
没有好么!
要是连她们发展到什么阶段都知道了,那不太可怕了。
温凊嘟囔着,“你也不早告诉我。害我之前在导演面前,一直在装跟你不熟。肯定闹笑话了。”
虞煊笑出声,“还有心情想这个,看来没什么事了?”
温凊说:“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不对,还是有点事的。……林少杰跑了,连工资都不要就跑了。我担心他会因为这个,从此退出这行。”
那就太可惜了,林少杰这个,其实还挺好的,责任心重,而且职业道德无可挑剔,人狠话不多,温凊还是挺喜欢他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刚把头发擦干,想倒杯水来喝,没想却听见虞煊突兀地说:“出来。”
好好说着林少杰,突然冒出这么句,温凊显然不太理解,“什么?”
“我在你们大院门口。”
温凊:“……”
来不及收拾,随便换了条长裙,就跑了下去。
不是保姆车,而是一辆很低调的大众车,虞煊自己开车的时候,都爱开这辆。
不容易被狗仔盯上,也不容易被粉丝发现,俗称什么低调而奢华。
温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怎么突然来了?不是在外地拍戏吗?”
“戏怎么拍也拍不完。”他探过身来给她系好安全带,“而女朋友就你一个。你说哪个比较重要?”
温凊笑眯眯的,“担心我啊?”
她摊开手,说,“我真没什么事儿,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你要有事我就不现在来了?”虞煊发动汽车,温凊下意识问:“为什么?”
“先把那人抓来打一顿送警局再说。”
温凊:“……”
这家伙,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不过,她喜欢。
她喜滋滋地笑,见他把车往外开,不免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好晚了。
“我住的地方。”
温凊:“我明早还有戏呢。”
虞煊:“不折腾你。”
温凊:“……”
她又没指这个。
“我是说,我还得早起。”
“我帮你跟导演请了一天假。”
“……”
有备而来啊。
温凊笑。
第二天,虞煊带她去附近著名的景点逛了一圈,又吃了比较有名的美食,最后去了一家寺庙祈福。
黄昏才去的,又是在山上,人比较少,但为了不被认出,两人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戴了假发,墨镜之类的。
去大殿上了香,出来的时候,看见寺庙门口有一棵很大许愿树,上面挂满了红绸,写满了香客的心愿。
有个求家庭幸福的,有的求婚姻美满的,也有的,是求身体健康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温凊在国外见惯了教堂,看到这个,倒是觉得新鲜,央着虞煊也来写一个。
虞煊今天特别好说话,她说什么都依她,去摊上买了两条红绸过来给她。
温凊趴在案桌上,想了好久,才决定要写什么,用来写字的是只马克笔,她字迹比较娟秀,中规中矩的那种,倒是虞煊,笔锋飘逸,一气呵成。
温凊看了就忍不住笑,“虞老师,字好看了啊?”
虞煊知道她是在笑他小时候那手.狗爬字体,也不生气,淡笑道:“进了娱乐圈,总得有点偶像包袱。……字不好看,拿不出手。”
温凊笑到不行,“真是因为这个啊?”
虞煊看着她不说话,其实不是,他就是单纯地不想被她看扁,尤记得他被她笑话过后,日以继夜地练字帖的场景,那滋味,真的是难以形容。
他往她绸带上瞄了眼,问她:“写了什么?”
温凊把红绸展开给他看,是一句话——愿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一生康健。
好巧,也是他的心愿。
他写的是——平安健康。
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
两人都笑起来,一起把这两条红绸挂树上去。
临走前,温凊还拍了两张照片作为纪念。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想起个事儿,问虞煊:“你刚刚写名字没有?”
虞煊在倒车,点头:“写了。”
“写什么了?”
“我名字啊。”
温凊:“……”
捧腹大笑,“你可真实诚。估计没多久这条红绸,就会被你家神通广大的粉丝发到网上了。”
虞煊:“……”
“你没写你名字?”
温凊:“写了。”
虞煊看着她,温凊扬眉说:“我写了Catherine.”
虞煊:“……”
过了好久,他转头,说:“半斤八两。”
Catherine的中国粉,可不一定会比他少。
温凊:“……”
之后,温凊问他林少杰的事要怎么办,虞煊说他会处理。
他也知道林少杰的为人,不是那种故意玩忽职守的,温凊放了心。
过了几天,他果然回来了,不过却主动说要停薪几个月,以示惩罚。
温凊想着,她要是不答应,他肯定更自责了,便应了好,想着等他停薪完了,用别的办法补回给他。
这都是后话了,虞煊把温凊送回四合院,是在那天晚上,很多人都休息了之后,院里静悄悄的,跟他来时差不多,也没想着要惊动什么人。
却没想到,她刚下车,就看见院门口蹲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鸭舌帽,身上没有一点亮光,在夜晚看着格外瘆人。
温凊吓了一大跳,等看清他的样貌,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马老师,你不是回去了?怎么还在这儿?”
他缓缓从门槛上站起来,脸上的神情说不清道不明。
温凊想到他那天的失态,下意识往后退,“您……不会又喝酒了吧?”
虞煊还在倒车,她丈量了一下她跟虞煊的距离,这时候喊一声,他应该能够听见,心下稍安,“大冬天,又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说,绕过他,就要进门去,刚迈进大门,就听见他声音沙哑地在她身后说:“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有意的。”
他原本是被经纪人带走了的,但听到组里的人说,温凊非但没跟他计较,还拒绝了导演提出要把他送警局的提议,就感到无比愧疚……他那天的确也是喝醉了,又被妻子不理解,还嚷着要跟他离婚,拿温凊做比喻。
他是被嫉妒和谩骂冲昏了头脑,才会这么偏激地闯到她的房里去,对她做出那样不妥的行为来。
她大度是她的事,但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得知她今天请了假,他便坐在这儿等她回来,等了一天,饭也没吃,总算把人给等到了。
这会儿看她脸上还有点警惕,忙说:“我没喝酒。我就是……想单纯地跟你道个歉。也谢谢你,没有把我送去警局。”
他怕温凊害怕,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也往离温凊远一点的方向站,“我没有要侵犯你的意思……我就是……被酒精冲昏了头。我……总之,对不起。”
他对着温凊九十度鞠躬。
温凊知道他人并不坏,但发生那样的事儿,总归让她有点心寒,要让她一下子原谅他,那是不可能的。
她深吸了口气,与他说:“马老师,我知道您是好人,不过有的事,做了便是做了。”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那都是做过的事。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原不原谅,就是她的事了。
“你早点回去,我也该休息了。再见。”
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四合院里,马看着她的背影,沉吟许久。
虞煊看着温凊安全进门了,才开车离开,却不想被马注意到,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往那儿看了眼,终是笑了。
她要是真跟他计较,他怕是早就身败名裂了吧?
不再想,独自走着夜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