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件事……”
刘勉之听到太子开口,心中不由一紧。果然就听姬星渊道,“三月初就是春耕,南黎五十一郡的预算最迟二月中旬就必须出来了,户部尚书,预算的事情进展到哪里了?”
“已经完成十郡。”刘勉之有些心虚的道,“户部去岁调了一半人手到南黎,实在是人手不足。”
“是人手不足?还是能力不足?”姬星渊的语气听不出一丝火气,甚至堪称温和,“卿掌管户部,应该最清楚,朝廷在这里拖一天,南黎那边今年会减去多少丁口。”
“还是说,因为户部人手不足,就让百姓们去死么?”姬星渊笑眯眯的反问。
说实话,这样的太子,比起大发雷霆的皇上还让人觉得有压力,众臣一时间噤若寒蝉。
刘勉之额上已经渗出冷汗,“臣即刻安排。”
“好,”姬星渊也没追究,“给卿两日时间,给孤拿出十郡的预算来。当然,”说到这里,他从乐公公手里接过之前户部呈上来的折子递出去,“别再拿这种敷衍了事的东西来顶,孤要清楚的精准的预算,否则孤就另找有能力的人来做了。”
“太子殿下!”刘勉之大惊,十郡的精准预算,哪里是两天能做出来的?
“殿下。”左相站出来道,“老臣知道殿下亲自收复南黎,心系南黎百姓,但户部此时无人,两天时间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刘勉之感激的朝左相拱拱手,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老师。
姬星渊则笑眯眯的看着,这是在说他意气用事了?
“左相,孤在三年的时间里安顿战乱中的南黎五十一郡,精打细算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是不是强人所难孤心里非常清楚,要不孤找一个人来给你们展示展示能不能做出来?”
左相心中咯噔一下,发觉自己好像掉入了太子的圈套。
刘勉之却觉得太子在针对他,他做户部尚书这么多年,不敢说多出色,但也从未出过大差错,如今太子竟然拿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打压他,若这样认下,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敢问太子殿下,是哪位高人?”刘勉之道,“若能得对方指点,臣也好早些完成任务。”
众人都能听出他的不服气,不过他们也觉得估计是太子新官上任,想要建立威信,才故意打压,退一步说,如果太子说的是真的,有这样的人才顶上来,总不是坏事。
“这人你们大部分都认识,即便不认识也应该都听说过。”姬星渊道,“父皇新封的晋江郡主。”
“太子殿下!”刘勉之气得整个脸都红了,“臣自问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大错,殿下何至于如此羞辱于我?”
左相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殿下,老臣知道晋江郡主名下产业繁多,可能于算学上有所建树,但殿下应该知道,此事并不是会算学就行的。”
这是在说年若商户出身,所以只会打算盘咯?
虽然说的婉转,但贬低之意毋庸置疑。太子还没说什么,邵大将军就带头发飙了,“左相偏颇了,本将军虽然商户出身,但郡主却是官家千金,您都没见过她做事,怎么就能确定她只是擅长算学呢?”
左相:坏了,忘了这个宠妻狂人
“太子殿下,既然是为了解决百姓的问题,都是为朝廷做事,无论谁做都是一样的,”邵大将军道,“反正也不费什么事,不如就叫两人比一场,也方便如左相等大人能够明辨是非。”
“邵将军说的有礼,臣附议!”沈向夏站了出来。
“臣附议!”
……
一溜的武将站了出来。
照理说,只要不涉及到打仗之类的事情,武将一般不掺和,不过在南黎的三年,他们还是很有革命情谊的,他们虽然不懂朝廷政事,但也记得邵三奶奶做事干脆利落,让人十分放心。
“太子殿下,这是国事,岂能如同小儿游戏般意气用事?”左相劝道。
刘勉之也不赞同,“请殿下三思。”
“事关百姓生死存亡,哪里儿戏了?”邵元松冷笑,“倒是左相和刘大人是害怕输给郡主下不了台,所以才把它当游戏吧。”
左相有些头疼,实在是没想到一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妻子抬到如此高的位置上,他就没自尊么?!
邵元松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尊是个啥?媳妇儿的尊严才是不容侵犯的!
太子殿下占尽先机,加上邵元松据理力争,势必要证明郡主才能,年若和户部尚书比试的事儿就此敲定,为了不耽误事情,比试的时间就定在两天后的欢庆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