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微动,最后把视线缩在薛青莲身上。
丫的干活都一身懒骨,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割草,怎么没把他手给割掉?
“诶,青莲,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再跟老子提昨晚,老子跟你急。”
“掩耳盗铃,不提就没发生过了?当初真相你已经知道了,有什么打算?我告你,你这是祸害了人小姑娘的清白,身为男人你必须负起责任,否则就是渣男。咱柳家大院从来没出过渣男,你要是敢争当第一个,回头你看着,老爷子老太太能把你皮给扒了你信不信?”
薛青莲没说话,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出昨晚的画面。
小姑娘煞白的脸,单薄的肩,还有最后受伤的眼神……
“妈的!”用力将镰刀扔到地上,薛青莲双手抹脸,翻身躺在还粘着露汽的草地上。
“发什么脾气呢?”柳知秋撇嘴,“有这力气不如好好想想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尽快啊,老子不能一辈子猫在罗浮山上割草沤肥。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再过两月我就要当爹了,到时候我必须呆家里照顾我们家小白莲跟娃儿。”
他不能在小白莲坐月子的时候,还要天天上山割草。
“怎么?以前的潇洒劲儿呢?成亲几年,性子磨圆了,成妻奴了?跟风青柏一样。”
“你懂个屁,这是奴不奴的问题吗?男人成亲前跟成亲后是不同的。一个人的时候,你想怎么潇洒都行,福祸自己扛着。但是成了亲,责任就不同了。要不要提前跟哥们取取经?”
歪头,薛青莲看向柳知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既然这么有心,哥们就教教你。成了亲,成了家,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做什么事你都得对你、对你的妻子负责任。男人最幸福的事,就是让你的女人觉得幸福。学着吧,昂。”
“你现在很幸福吗?”
柳知秋站起,挑眉,“当然。”
哪怕是为此磨平自己的棱角,收敛自己周身的刺。
甘之如饴。
只是男人不会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
男人嘛,得硬气,也要面。
扔了镰刀跟薛青莲一并躺在草地上,柳知秋眯眼看头顶树叶缝隙间落下的阳光。
斑斑驳驳,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薛青莲,老大不小了,收收心。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听不听随你,但是这些话,是真为你好。”
“考虑考虑。”薛青莲闭上眼睛,淡应,“我睡会,吃饭的时候再叫我起来——”
“睡你妹啊草!想把活给老子一个人干呢?赶紧给我起来!还想吃饭!活没干完事没办好,咱天天只能啃两窝窝头配咸菜,今儿老头子亲口说的!妈的你这个祸害!”
薛青莲没能睡,被柳知秋给踹起来了。
一想到很可能接连几个月都得啃窝窝头,本就蔫吧的两人身上更加没劲。